的痛苦。
痛苦的火焰在心里燃烧起来,卷着她的屈辱与罪恶,越烧越猛烈,火舌爬上她的喉管,将她的话语烧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
她甚至想,她是不是该庆幸琉门将她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逃下山去,要是琉门对她稍好一点,她或许就会留下来,继续忍耐痛苦。
许久没有说话。
苏真冷不丁说出了一个名字:“余月。”
南裳双肩一颤。
垂下的头再度抬起,空洞的眼睛里闪过挣扎之色。
苏真问:“你还记得她么?”
南裳道:“我记得。”
苏真道:“你背叛了她。”
气氛一下压抑了下来,吹来的雨水化作冰屑,一片片飞在南裳的睫羽眉梢上,她寒冷发颤,却蓦地狂笑,道:“是!我害死了余月!”
苏真问:“你愧疚过吗?”
南裳道:“我为很多人愧疚过,但我一定不会对余月愧疚!”
苏真皱眉,问:“为什么?”
南裳颤抖道:“因为她非死不可!我就算不杀她,她早晚有一天会杀了我!”
苏真道:“她从没想过要杀你,还舍身救过你。”
南裳道:“那又怎样?人是会变的。陆绮只收一个弟子,所以我们一开始就是敌人,她很蠢,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况且,我和她之间本就没有交情。”
说到此处,南裳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过去十多年做了那么多坏事都没得到回报,但我害死了余月后,却一跃成了陆绮的弟子,这不正是我的‘正果’吗?若我一念心慈,恐怕就永远错过这机会了!”
过去她害了很多人,往往得不偿失,这次却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坚持总会有回报,她幸好没有放弃!
这份回报水晶般闪闪发亮,她一切的痛苦都有了意义!
苏真道:“恶有恶报。”
南裳冷笑道:“我从不相信这种话!”
苏真问:“那你相信我是你的恶报吗?”
“我也不相信!”南裳给出了出人意料的回答,她说:“我刚刚很怕你会杀我,但现在我相信你不会了,你没想过要杀我,因为你要利用我!”
苏真问:“我要利用你什么?”
南裳坚定道:“我不知道,但一定和陆绮有关,你想通过我接近陆绮!”
苏真不回答。
南裳更有信心,她道:“既然你要利用我,你就绝不会杀我,你不如开诚布公,将你想要的挑明,我可以尽力帮你。”
苏真问:“你觉得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南裳反问:“不是么?”
南裳觉得这个神秘的男人不再是不可捉摸的,她渐渐摸到了他的心思,她感到喜悦,甚至有些想笑,唇角的弧度刚刚勾起,又立刻凝滞住了。
她听到对方发出了讥嘲的笑。
南裳来不及看清那是怎样一抹笑,她只感到一阵冷,像一盆冰水从天灵盖浇到足心,寒意透彻骨髓。
又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将她整个人打翻在地,耳朵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剩脸颊如有火烙地疼,未等有任何挣扎,她又被揪着头发从地上拉了起来,小腹很快挨了一拳,惨叫着吐出酸水。
这只是开始。
苏真是一个活生生的刑架,将疼痛与屈辱暴风骤雨般施加在南裳的身上。
南裳的身体像是由一根根琴弦拧成的,接踵而至的拳脚里,每一根琴弦都在狂颤,颤声如泣如诉。
她猛地抱住了苏真的双脚,叫道:“别打了,求求你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
苏真问:“你哪里做错了?”
南裳道:“我太傲慢了,我已是你的阶下囚,又怎敢谈论合作,你别打我了,你若只是打我,未免也太可惜了。”
“太可惜?”
“是呀,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再打下去,我可就不漂亮了。”
南裳终于回想起了那些讨好男人的手段,她忽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挺起遍体鳞伤的身躯,妩媚从她的眼睛里浮了起来,像雨水后飘满花瓣的池塘。
她咬着发红的唇说:“你想要的是这个吧?征服一个女人可不能只靠拳打脚踢,能让我瞧瞧你的厉害么?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男人碰过我啦,我的尊师虽也很好,但终究是个女人。”
苏真皱眉:“你的尊师?陆绮?”
南裳道:“你肯定不知道,我的尊师,那位名满天下的陆绮仙子,私底下居然也喜欢玩弄漂亮女人。”
苏真问:“她玩弄过你?”
南裳凄然一笑,道:“不止是我,甚至有神宫的大人物……你知道的,许多位高权重的名人往往也都是病人,总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上神宫的掌门爱与尸体同眠,大名鼎鼎的无法和尚背地里养了两百多个男宠。
玉凉宫的青诗宫主你认得么?她曾以论道为名与师父独处了三天,可她们哪里是论道,我私底下瞧见青诗宫主脖子拴了链子,趴在地上舔舐盆里的水。觉得很不可思议吗?她可是自愿的,而且很快乐。”
苏真忽然想起一种说法,这个世界本就是病着的,活在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