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开口，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更像是在等道祖道出心中的那个答案。
赐红云鸿蒙紫气的是道祖，收回去的，则是天道。
他想要从道祖口中，亲耳听到这个答案。
“你以为呢？”
然而，道祖此刻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却不回答，而是如此问道。
看着道祖，哪吒不由的撇了撇嘴角。
说实在话，他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这位给看透过，哪怕是与女娲商谈之后，前来面见他，仍旧会有这样的感觉。
“道祖为天道，然天道却不为道祖。”
哪吒这般开口。
道祖沉默，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你所言不错。”
“不过。”
他顿了顿：“若是我告诉你，其实将鸿蒙紫气收回，也是我的意愿呢？”
这话，不由让哪吒愣住了。
他与女娲商谈的结果没有错，道祖却是受到了天道一定限制，甚至是化为了如天道圣人这般的傀儡。
可
为何会收回那道鸿蒙紫气？
真就如后世所言，赐红云鸿蒙紫气，本就是一场道祖精心策划的算计？
“呵呵。”
“事实上，这道鸿蒙紫气，我一直都是为你而留。
道祖开口。
这话更让哪吒错愕了，不明所以。
像是什么不为成仙，只为在这红尘中等你归来
有点充满故事性的既视感，更有点暧昧？
“道祖，还是说的直白一些吧。”哪吒无言道。
“事实上，我确实在等你，更准确的来说，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变数，一个万古岁月最大的变数！”
道祖开口，眸光中充满了无限感慨。
“当年，盘古道友开天辟地，演化出洪荒大千之世，吾等神魔认为，此间蕴藏大道之机！”
“于是乎，有了道魔之争！”
“成圣之后，我也确实再朝这个方向尽力，凝三千气运，布三千大道，以造化玉碟，身合天道。”
“最后，我确实成功了。”
“可”
说到这里，道祖的眸中忽然变得无比复杂。
他那隐而不发的大道气韵，如瀑一般散开，随着他那复杂的眸光而流转。
“身合天道，此乃洪荒万古，最大的骗局！”
听到这句话，哪吒的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
果然。
如他所料一般，道祖真的化为了天道傀儡，自身合天道之后，变得身不由己。
甚至说，他比六圣更甚，六圣尚且还有一些自由可言，而他
从这番话语当中，哪吒读出的，是那如渊似海一般，无垠无尽的苦涩。
“我在苦候一个人，这个人，是你，也可以是别人。”
“所以，我为他准备了鸿蒙紫气，以此让他来证道，从而助我！”
说到这里，哪吒便明白了。
所谓的‘等你’，究竟是何用意。
道祖有苦衷，而且是有大苦衷，鸿蒙紫气是为后来人准备，同样也是为他自身去准备。
“敢问道祖，我能够做些什么呢？”
哪吒开口。
他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明白所谓的‘助我’，便是道祖给他鸿蒙紫气的条件了。
此时此刻，道祖无言无语。
他沉默的坐着，眼神中有无尽的光芒在流转，那是一种极尽复杂的眼神。
他不再像是一个高卧九重天的无上存在，却像是一个凡人老人。
“我要令你斩我！”
道祖开口，一字一顿，道出了这番话语。
刹那间。
天地寂静，无垠的混沌，寂寂无声。
紫霄宫内，一老一少，就那样沉默以对，久久都没有任何声音在响起。
走出紫霄宫的大门，哪吒的脚步，竟莫名的有些沉重。
斩我
他料想到了道祖有苦衷，而且，是大苦衷，可是，他没有料到，道祖的决心会这么重。
宁死，宁陨灭。
所谓鱼死网破，也莫过如此了。
摊开手来，看着手中的鸿蒙紫气，哪吒片刻的沉默，而后一步迈出，径直回到了洪荒当中。
他没有去娲皇宫，而是踏入了混沌界。
自从上次女娲谈起要来他这方混沌界中常驻，被哪吒答应下来后，女娲便在此地设立了道场。
与瀛洲交近，毗邻而居。
此时此刻，女娲焦急的等待，见哪吒归来，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当看到那缕鸿蒙紫气，女娲那美艳无比的脸庞之上，也露出了无尽复杂来。
她自然是对哪吒有信心的。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全感。
似乎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女娲就习惯了这种依靠，习惯了让哪吒为他指明方向。
可是。
真的见到鸿蒙紫气便又是令一回事。
这玩意在道祖手中，万古岁月，六圣在苦苦寻找，道祖不可能视而不见，既然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