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一阵冰凉质感,熟悉的步摇钗,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仿佛她从来没有失去过一般。
梅芷雨呆愣片刻,等在抬头的时候,眼框中已经蓄满泪水。
那是心中憋着委屈,突然有人撑腰时,伪装出的坚硬被卸下,委屈如洪水泛滥一般不可收拾。
就象小时候被其他孩子欺负,刚开始强忍着不哭,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结果自家老爹,老妈出现,马上就开始委屈大哭。
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大哥……”
梅芷雨泪水滑落,声音充满委屈,越说话越哭的大声,抽抽噎噎道:“你怎么知道……我……我是不是很没用……整天给你惹麻烦……”
“呜呜呜……我是不是好麻烦的……”
而梅呈安此刻表现的就是合格大哥的表现,任由小妹在他怀里哭,抬手轻抚小妹后背,轻声轻语努力释放出亲和的安慰。
同时开起了玩笑,故意用打趣的方式,来转移小妹梅芷雨的注意力。
“你还真是看不起你大哥我,一个国公,一个侯爷,在你大哥面前算什么麻烦?”
“也就是你大哥不出手,一出手他们就遭殃!等回头你去问问你爹,邢国公,镇远侯,今天都在早朝上遭遇了什么?”
“还有!别那么看扁你大哥,什么在朝堂上如履薄冰,你大哥我分明是大杀四方!”
“出去打听打听,那些弹劾你大哥的人,现在都是个什么下场?”
“记住咯!你是我妹妹,下次碰到花攸宜这样的,直接动手抽她!”
“回来还得告诉大哥,大哥还得帮你整他爹!”
做哥哥的替妹妹出头,绝对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梅呈安此刻就是满满的成就感,腰板挺得直直的。
“这些都是邢国公,镇远侯派人给你送来的赔礼!”
“你的干爹官家替你出了气,花攸宜被命出家礼佛!”
“还有那个麻烦向行州,邢国公已经保证不会再来烦你了!”
梅芷雨停止了哭泣,表情逐渐变得麻木,因为她的大哥突然开始给灌输起了黄毛猛于虎也得概念。
梅呈安十分认真郑重,防范黄毛偷家停鬼火,比做官向上爬都重要。
必须要坚决杜绝黄毛出现的可能。
他都觉得有必要,给梅芷雨配备几个打手。
一旦发现可疑黄毛,先把他们腿给打断再说。
梅呈安不是古板的人,也不是女儿奴,能接受妹妹嫁人。
但是他接受不了现在有人惦记小妹。
梅芷雨才多大,惦记她可就太踏马畜生了!
……
是夜。
梅呈安又等了半天。
全家开始吃饭之前,他还亲自去大门口看了看。
发现大门没有上锁,自家门房也都非常和善,府邸牌匾挂的好好的。
所有导致无人登门的硬件原因都没有,那没人登门就值得深思了!
就在他思考可能的原因之时,春荣跑来禀告,定国公曹青登门拜访。
可算是来了!
梅呈安眼冒精光,瞬间就来了精神,问清楚曹青所在,快步赶到了正堂。
正堂里。
曹青正在被梅仲怀夫妇接待。
府邸是梅府,理论上是梅呈安府邸,但长辈在家有客来访,自然是长辈接待,以彰显对来客的尊重,更何况定国公曹青可是贵客。
一品国公,一品阁老,枢密使,武将勋贵领军人物。
就算文武不一路,人家来拜访,也得好好接待,该有的礼节不能差。
梅仲怀做的很好,倒是姨母梅若兰就对曹青没有半点好脸色了。
“我家比不上勋爵府上高贵,喝不起勋贵喝的茶!您就凑合着喝!”
梅若兰阴阳怪气的命人送上了茶,“您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跑来我们这小小的梅府?我还以为勋贵都看不起梅家呢!”
曹青:“……”
先是思索一番,确认没得罪过梅家,更没有直接针对过梅呈安。
他很是尴尬,又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梅仲怀。
而梅仲怀也只能是回以尴尬的笑容,也同样不知所措。
而进入正堂的梅呈安,正好就听到了梅若兰的话,顿时没忍住笑了起来,心说还得是自家姨母,国公不国公的无所谓,该摆脸色摆脸色,该怼就怼……
“梅府尹,贸然前来多有叼扰!”
曹青连忙站起身,对梅呈安施礼。
“无妨!”梅呈安拱手还礼,转头对自家长辈说道:“姨父,姨母,定国公交由我来接待!”
知道人是奔着自家孩子来的,梅仲怀当即应允,又对着曹青拱手示意,准备带着夫人离开。
但梅若兰没有离开,而是紧忙拉住梅呈安郑重叮嘱,“安儿,你可得小心点!他们这些勋贵都不是好东西!”
“尤其是他定国公和东昌伯,都是顶坏的东西!千万留着心眼,别被他们忽悠着了他们的道!”
一点没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