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高,站在墙根偷听半天,一直到院内主仆二人停止讨论,梅呈安才蹑手蹑脚离开。
没有进入院内询问,因为大概率得不到答案。
小妹性格偏柔弱,受了欺负也会因为怕惹麻烦,而选择忍气吞声
再加之梅呈安前段时间被弹劾,不明所以的她们难免被吓得够呛。
认为他在朝堂上如履薄冰,忙着防范他人暗箭。
生怕被他知道受了欺负,惹起没必要的麻烦,选择自己忍气吞声。
实际上家里不知道,朝堂上那些弹劾,都是梅呈安在背后一手推动。
看起来是他如履薄冰,可实际上他是幕后黑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给那些人挖坑跳。
可是他又没办法去给家里人解释,就算解释家里人,也会觉得是他不想家里人担心,而编造出来的理由……
明明他强的可怕,在朝堂上大杀四方。
可家里人却认为他在朝堂上风雨飘摇,时刻都被人暗箭相对。
梅呈安觉得有必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因此他回到自己小院后,马上就叫来了小蝶,春荣,打听起了这件事情。
刚才听墙根听来的信息不是太多。
春荣对此一无所知,但小蝶同梅芷雨身边丫鬟关系不错,这段时间没少听吐槽。
她本来就打算找时间说明情况,正好现在梅呈安主动问起,马上就竹筒倒豆子讲述了全部经过。
欺负梅芷雨的是镇远侯府的大小姐花攸宜,幼年时被养在宫中,后来被皇后收为义女,被册封成了郡主。
有皇后干妈撑腰,再加之是镇远侯府大小姐,自身又长得漂亮。
花攸宜在汴梁小姐姑娘圈子里,从来都是倍受瞩目,被他人追捧交好。
但自从梅芷雨被赵官家收为义女,封为县主之后,再加之江左麒麟子的哥哥,瞬间成了汴梁宦官人家的小姐姑娘们追捧对象。
花攸宜觉得梅芷雨抢了他的风头,从而因此怀恨在心。
可畏惧于梅呈安这个皇帝近臣,首辅师公,阁老学生的存在,花攸宜也只敢背后说些闲话。
一直到元宵灯会,花攸宜芳心暗许的邢国公世子向行州,对梅芷雨多有亲近。
之后更是多次举办游园会,借游园邀请梅芷雨,私下更是在饮宴中说过,等他及第之时就登门梅府求亲。
这话传到了花攸宜耳朵里,气的花攸宜火冒三丈,觉得是梅芷雨抢了自己情郎。
然后就在之后汴梁各府小姐姑娘们举行的活动中,针对梅芷雨给她难堪。
但忌惮于梅呈安,也不敢太过分。
一直到前段时间梅呈安被弹劾,眼看着就要被墙倒众人推。
许多人觉得梅呈安肯定失事,铁板钉钉的要被贬官。
花攸宜瞬间来了底气,在一场诗会上,故意给梅芷雨设局,赢走了皇后赏赐下来的步摇钗。
表面看只是打赌,让梅芷雨丢了颜面。
但实际上花攸宜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皇后赏赐步摇钗那是御赐,每次入宫都需要佩戴,属于是县主规定头饰,不佩戴就是坏了礼制。
而因打赌输了皇后赏赐步摇钗,那性质就严重。
不尊皇室,藐视皇后,到时候皇后盛怒之下,夺了县主封号打入内廷司都有可能。
花攸宜明显是憋着要毁掉梅芷雨来的!
小蝶言语间尽是替梅芷雨的愤愤不平,“那个花攸宜用心太险恶了,大少爷可得替二小姐做主!”
但梅呈安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皱着眉头:“邢国公世子向行州什么情况?我小妹才多大岁数,这就惦记上了,他是畜生吗?”
……重点是花攸宜,你关注错方向了……小蝶有点心累,但还是开口解释,“小世子同咱家二小姐年纪差不多,而且不走武将路,一直都在准备科举!”
“咱们家二小姐对他倒是没有那方面的好感!拒绝了好几次对方游园,诗会的邀请!”
梅呈安松了口气,但表情依旧严肃,追问道:“咱们家小姐因他而受了委屈,这家伙如何表现?”
小蝶顿时一愣,凝眉思考片刻,这才说道:“好象连面都没露!”
“哼……”
梅呈安被气笑了,“黄毛从来不靠谱,一点担当都没有!”
“果然也不是啥好东西,他比花攸宜都可恨!”
黄毛连累妹妹被设局,结果连面都没露,道歉都没有半句。
别说妹妹梅芷雨对他无感,他是舔着脸粘贴来的,就算梅芷雨喜欢他也不行。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欺负,屁都不放一个,这都已经不是染不染黄毛,骑不骑鬼火的问题了!
那个向行州连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纯纯是祸水那一挂的。
他比敢爱敢搞事的花攸宜可恨的多,必须要给他们家一个深刻的教训。
当然花攸宜也跑不了!
梅呈安攒了一肚子火,叫上春荣出府直奔开封府衙门。
邢国公,镇远侯,都是开国勋贵。
老祖宗是太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