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查帐,对照兵籍!”
眼见元昌松刚正不阿严词拒绝,张来成脸上笑容也仅仅是停滞一刹,就继续恢复了笑意,对着元昌松拱手告退:“自然,自然!末将这就告退,辛苦元大人照顾几位醉酒大人!”
“不送!”
元昌松面容严肃的一拱手,全身上下尽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目送张来成离开后,他这才转身走进客栈,问了梅呈安几人所在,得知他们几人凑在一起,都在梅呈安的房间里,当即快步上楼。
期间想着几人今日表现,心中升起不满,不悦,但最后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想着还是先把醉酒几人安顿回房间睡下,等明日几人清醒在劝说修正……
结果进了梅呈安的房间,却发现三人正坐在桌前喝茶,身上满是酒味了神情却没了之前醉酒的醉意。
见到这么一幕,元昌松顿时一愣,“你们没喝醉?”
下一刻,他就收到三人象看傻子一样看他的目光。
“那你们为何表现如此放浪?”
“张来成明显是别有用心,对你们进行腐化,就算他没有虚报粮饷,他肯定也有别的问题!”
“我等受官家任命,内阁之托,前来边境巡边,自当恪尽职守,严于利己,尔等不拒绝张来成示好也就罢了,居然还接受贿赂……”
元昌松义愤填膺,就差指着几人破口大骂,说他们借着巡边调查张来成的幌子,给自己大肆收好处,有违人臣之道。
然后……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语。
最后还是苏轼放下茶杯,问了元昌松一句,“张来成没给你送好处?”
“我严词拒绝了!”元昌松冷哼一声,正气凛然的一挥手,“此人用心叵测,我一向正直刚正,绝不会收下贿赂!”
有一种固执叫傻……梅呈安一巴掌拍在额头,有点没眼看自己姐夫,心说摊上这么个姐夫,也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
说他愚蠢吧?
他能够看出张来成居心叵测!
但你要说他聪明吧?
他又明显表现的象个傻子,忒像自作聪明,自认众人独醉我独醒的傻帽……
“你以为你看出来的我们没看出来?”
到底是自家亲姐夫,不看僧面看姐姐面,梅呈安也不能放弃了他,“我好学就不说了,苏轼爱美食,章敦喜音律,这在汴梁城也不是秘密!”
“但那些属官的爱好,咱们一路走来接触这么长时间,都丝毫没有了解,张来成却能如数家珍,这要是没去刻意调查过谁信?”
“他身上是有问题的,要不然不会做贼心虚的调查,特意在我们来了之后投其所好!”
“那我们想要进行调查,明面上肯定行不通,人家早就有所准备,所以肯定要稳住张来成,然后暗地里调查啊!”
“你不做样子,他不放松警剔,始终防范着咱们,暗地里私下调查个屁?”
元昌松并不傻,他只是没往深处想。
此刻听完梅呈安这话,顿时就反应了过来,脸上表情逐渐变得尴尬。
本以为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结果是众人皆醒我独醉……
自己没反应过来,还义正言辞刚正不阿,对着几人一顿……
呵斥的时候多正直,多有底气,此刻就有多么尴尬,妥妥社会性死亡……
“我……我……是不是办了坏事儿?”元昌松有点心虚。
结果梅呈安一摆手,表示没有那回事儿。
“你这臭脾气人家肯定也打听清楚了!没收贿赂没收礼,人家肯定也有心理准备!”
“正好把你推出去当挡箭牌做目标,你唱红脸我们唱白脸,对方反倒是会对你严防死守,对我们降低警剔!”
“明日查帐咱们分工行动……”
……
分工结束后。
几人分别回了自己房间。
把禁军兵士安顿住下,又安排好值夜顺序后,张赋正准备上楼汇报。
结果张来成派来了八辆马车,从马车上走下十六位完全被白袍包裹严实,白布蒙面,看不出男女看不清容貌的人。
十六人没有人说话,前来送人的车夫上前,非常躬敬的说道:“校尉大人,这都是我家总兵给梅大人安排的外语先生……”
“梅大人那边特意嘱咐过总兵大人,不要眈误了他今晚学外语,还得劳烦您帮忙给梅大人送去!”
说着就给张赋怀里塞了一张银票,数目明显不少,对此张赋当做没看见,目光打量了十六人。
这踏马是外语先生……不会一掀白袍提剑就砍吧……张赋心中腹诽,但梅呈安确有吩咐,让他不必检查直接送上楼。
所以张赋哪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也只能带着十六位先生见他们的学生。
房间里,学生梅呈安正喝着茶,听到外面张斌传来的声音,“怀诚,张总兵给你找的外语先生到了……”
为查案也只能牺牲自己了……以身饲虎迷惑目标,好学真是害苦了我啊……梅呈安自顾自叹了口气,对外面喊道:“请先生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