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徐长史!”
梅呈安很客气的朝老者拱手行礼。
老者也不敢有任何倨傲,连忙抬起双手回礼。
他是誉王府长史,代表誉王前来给送礼的。
刚才春荣禀明之后,梅呈安就让春荣把人带到了正厅。
一旦见礼过后,春荣端上两杯茶,梅呈安这才明知故问的开口,“徐长史前来,可是誉王殿下有什么吩咐?”
见梅呈安语气亲近,没有半点排斥的意思,徐长史脸上顿时也满是笑容。
“梅大人客气了!您年纪轻轻就官居五品,任职翰林撰修,不日即将升迁前途不可限量!”
“誉王殿下只是宗室子弟,哪里敢吩咐您……”
姿态放的很低。
这是临出门誉王特意吩咐的。
可别以为誉王是个礼贤下士,没有皇室亲王架子的人。
平日里誉王可比献王架子大的多,对文官士大夫,勋贵武将,都很少有尊重,更别提伏低做小。
如今特意命长史把姿态放低,也不是因为要拉拢才如此。
人家拉拢官员文臣,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如同给狗丢骨头一般施舍。
之所以有如此吩咐,还是因为梅呈安本人。
誉王是酒囊饭袋,文不成武不就,也就是跟皇帝血脉亲近,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但他酷爱诗词歌赋,对书法更是痴迷,因此当初才会刻意带着黄金前来求字。
现在梅呈安墨宝在汴梁价格暴涨,八成都是因为誉王撒钱买字所致。
所以对誉王来说,梅呈安不仅是拉拢对象,更是他心目中的书法名家,偶象级别的人物。
“徐长史说笑了!”
梅呈安谦虚一笑,继续明知故问,“那您是……”
“誉王殿下听说有人打着宗室旗号闯您府邸,让您受了惊吓,特意派我前来看望,顺便送些礼物!”
徐长史站起身招呼正厅门外候着的下人进门,从他手中接过礼单送上。
“请您过目……”
“无功不受禄!”梅呈安抬手推辞。
“现在无功日后再说嘛!”徐长史飒然一笑,意有所指。
见梅呈安略有尤豫,顿时心中更加开心,把礼单塞进梅呈安手中。
紧接着退后一步,对梅呈安拱手施礼,直接提出告辞。
“礼已经送到,小人还要回府复命!梅大人就此别过……”
“勿相送!”
来时都已经有所叮嘱,只需要送礼到位就行,没必要把话说清楚。
梅呈安是聪明人会明白,收了礼就已经是表明态度。
梅呈安站起身拱手送行,做了个表面功夫,动了动嘴皮子,“回路慢行!”
徐长史在春荣相送下离开。
“啧啧啧……”
正厅里梅呈安翻看礼单,心头在滴血,“誉王就是誉王,还真是大手笔,看的我都想留下了……”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升官才是重点!”
“舍不着钱财套不着官位啊!”
叹了口气,把礼单扔在桌上,对去而复返的春荣吩咐,“把那些礼物都给收起来打包好,明日都要运走!”
“啊?”春荣一愣。
“你啊什么啊?”
“这礼不都收下了吗?怎么明日还要运走啊?”
“花誉王的钱给自己买官!”
梅呈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离开正厅前往后花园,他饭还没吃完呢!
本来还打算等吃完饭去找一趟恩师,师公,请他们帮忙查个誉王把柄。
结果……
人家誉王大好人啊!
不让他费功夫,贴心给他送过来了!
就是不知道等送的大礼成为回旋镖,给他自己爆头后,会不会直接心态爆炸,提刀子跑来报复!
他人那么好应该会原谅我的吧……梅呈安心里嘀咕。
……
这顿饭到底是吃不安心。
刚回到后花园,没吃两口牛肉,梅呈安就又收到了春荣的禀告,献王亲自跑来送礼赔罪。
吃肉的几人顿时停下动作,又一次看向梅呈安。
但得到了梅呈安之前同样的答复,“别问!你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献王登门赔罪,岂不是说白天那个郡主……是真的?”
一贯是一惊一乍的苏轼,声音陡然拔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猛的看向坐在身边默默吃东西的张赋,“志远兄……”
张赋放下筷子,给予肯定:“那人确实是平福郡主,并非冒充!”
“那你为何不早说?”苏辙也瞪大眼睛。
“知道身份打郡主耳光,跟不知道身份打郡主耳光,那可是两码事儿……”
张赋对着两人耸了耸肩,“怀诚如此处理没毛病,不知者不怪最多被训斥几句,不会引起宗室不满!”
“也对!”
苏轼松了口气,吐槽道:“反正大家都没见过平福郡主,谁能想到郡主能强闯文官府邸……”
话突然一顿,他猛然看向梅呈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