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法海那俊朗非凡、正气凛然却又提出如此荒唐要求的面孔,心中如同擂鼓。
她本性不羁,对世俗礼法本就蔑视,而法海这般强大、独特、甚至有些“道貌岸然”的男子,对她而言,确实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混杂着敬畏、好奇,甚至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征服欲。
犹豫挣扎片刻,她咬了咬嘴唇,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意味:
“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发誓,不准再去追我姐姐!”
“阿弥陀佛。”
法海不置可否,只是宣了一声佛号,“随我来。”
金山寺后山,有一处人迹罕至的幽静山谷。
一道瀑布如白练垂空,轰鸣着注入深潭,水汽氤氲,在月光下泛起迷蒙的光晕。
法海将小青带至此处,指着一块位于瀑布正下方、被水流常年冲刷得光滑如镜的巨岩,道:
“此后七日,贫僧每日会在此禅坐三个时辰。
你需竭尽所能,以声色魅惑,乱我心神。
若贫僧心志不坚,破戒动念,便是你之功;
若贫僧安然度过,你盗宝之罪,亦可酌情减轻。”
小青看着那冰冷的水流,又看看法海那张禁欲系的脸,心中既有忐忑,也升起一股好胜心:
“哼,装模作样!看本姑娘怎么让你这假正经的和尚原形毕露!”
第一日,法海盘坐于瀑布之下,任由冰冷激流冲击顶门,闭目诵经,如老僧入定。
小青起初还有些放不开,只是在一旁软语温存,说着些从人间话本里看来的才子佳人的情话,试图挑起凡心。
法海眉头都未曾动一下,仿佛她是空气。
第二日,小青见言语无效,开始施展手段。
她在水潭边轻歌曼舞,特意换上了一身轻薄如蝉翼的纱衣。
水汽打湿衣裙,紧紧贴在她玲珑浮凸的娇躯上,曲线毕露。
她故意在法海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旋转、摇摆,腰肢如蛇,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法海的诵经声似乎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呼吸也略微沉重了几分,但依旧稳坐。
第三日,小青胆子更大。
她假意被潭边青苔滑倒,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小心”跌入瀑布之下,正好撞进法海怀中。
瞬间,温香软玉抱满怀,她湿透的身体紧贴着法海结实的胸膛,双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在他耳边呵着热气:
“大师你的僧袍都湿透了,不冷么?
让小青帮你暖暖”
言语动作,极尽挑逗之能事。
那真实的、充满弹性的触感,以及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
如同最猛烈的毒药,透过冰冷的河水,首击法海的心神。
这一次,法海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不再是清澈的佛光,而是充满了挣扎的血丝与骤然燃起的欲望火焰!
他一把将小青推开,力道之大,让她踉跄后退,跌坐在水中。
“妖孽!安敢如此!”
法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怒意。
他周身原本平和浩瀚的佛光开始剧烈震荡,变得狂暴而不稳定,隐隐有黑红色的心魔之气夹杂其中!
小青心中骇然,她清晰地感受到法海体内那股即将失控的、属于金仙的恐怖力量正在奔涌!
她不敢再停留,趁着法海全力压制心魔、无暇他顾的瞬间,化作一道青光,仓皇失措地逃离了金山寺后山。
山谷中,只剩下瀑布的轰鸣和法海压抑着愤怒与痛苦的喘息声。
他苦苦修炼的定力,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另一边,钱塘江,保和堂内。
白素贞归来后,立即将神魂舍利化入清水,小心翼翼地喂昏迷的许宣服下,并日夜不停地以自身千年修为为他疏导药力,安抚“混乱”的识海。
她不知道,这舍利蕴含的佛门祥和之力。
并非在治疗“混乱”,而是在加速滋养江蓬那正在苏醒的、远比凡人魂魄强大亿万倍的玉清元神!
许宣的身体表面依旧昏迷,但识海深处,前世的记忆碎片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融合、复苏。
太乙金仙的大道根基自发运转。
时间一天天过去,白素贞因为消耗过大,脸色日渐苍白,功力折损近三成。
这时,小青狼狈地逃了回来,惊慌失措地将金山寺发生的一切告知白素贞。
“姐姐!
法海他…他被我破戒了!
佛心有缺!
现在肯定怒火冲天,一定会来找我们算账的!
怎么办啊?”
白素贞心中一惊,但看着床上昏迷的丈夫,强自镇定地安慰道:
“小青别怕,有姐姐在。”
但她苍白的脸色和虚浮的气息,却透露着外强中干的实情。
一股沉重如山、带着隐隐怒意的佛门威压,如同乌云盖顶,骤然笼罩了整个院落。
花草低伏,鸟雀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