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又骂人呢?”周衍摇摇头,像是很无奈。
他走近那年长僧人,目光落在他手上那枚镶嵌着宝石的戒指上,忽然“咦”了一声。
“这位法师,您这戒指可不兴戴啊。”
僧人一愣。
“您看这纹路,这走向,啧啧,犯了‘孤煞’,冲了‘命宫’,乃大凶之兆!”
“戴久了,轻则修为停滞,重则唉,不好说。”
“来来来,在下略通此道,帮您化解化解,去去晦气。”
“不必言谢,助人为乐嘛。”
“你你!”僧人又惊又怒,拼命想把手缩回去,却被星光锁链死死固定。
周衍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把那枚戒指褪了下来,拿在手里掂了掂,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了,晦气已除,法师可以安心了。”
他把戒指收好,又转向下一个僧人,笑容不变:
“这位法师,你的戒指也有点问题,我看看”
远处的洛清音看得目瞪口呆。
所以黑山道友刚才是在演戏?
周衍提前在这儿布了阵?
他们俩是专门在这儿钓鱼的?!
她脑子里嗡嗡响,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司辰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周衍做事,很有条理。”
然后他转身,对还在发愣的洛清音轻声说:“走吧。”
洛清音机械地点点头,跟着司辰悄无声息地退开,离开了这片“强制助人为乐”的现场。
又过了半个时辰。
司辰带着洛清音晃晃悠悠,走到了一处溪流边。
还没靠近,就听见前方传来对话声。
声音很熟。
一个清朗,一个低沉。
司辰再次停下,洛清音默契地跟着隐蔽。
透过树丛缝隙,能看见溪流对岸站着七八个北疆修士,个个脸色难看。
溪流另一侧
宋迟背对着这边,坐在一根横伸的粗大树枝上。
他侧着脸,下颌微抬,目光悠远地望着远方虽然远方只有更多的树。
赤风靠在那棵树的树根处,双手抱胸,一只脚曲起踩在树干上。
宋迟的声音先响起来,清朗,抑扬顿挫:
“此路是我开。”
赤风头也不抬,声音平淡:
“此树是我栽。”
宋迟缓缓拔剑,剑身映着日光:
“要想从此过。”
赤风终于抬起头,虎眼扫过众人:
“留下戒指来。”
两人一上一下,台词整齐,节奏分明,显然排练过。
那几名北疆修士显然认得宋迟,其中一个领头的汉子脸色铁青:“宋迟!你好歹是东域青玄榜第三,藏锋山真传!还要不要脸了?!”
宋迟缓缓转过头。
阳光正好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
他眼神忧郁,带着一种“世人不懂我”的落寞:
“道友,你不懂。”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不是抢”
“这是帮你们减轻负重。”
“我们是在助人为乐。”
北疆修士:“???”
赤风点头,表情认真:“而且我们很讲武德。”
赤风竖起一根手指:“单挑。”
又竖起第二根:“群殴。”
最后两指并拢,朝对面点了点:“你们选。”
北疆人脾气爆,哪受得了这个。
“选你大爷!”
领头那汉子怒吼一声:“一起上!宰了这俩不要脸的!”
宋迟摇头叹息:“唉,你们这样我很失望。”
一时间,灵光炸裂,剑气刀罡乱飞,虎吼声和怒喝声混成一团。
洛清音看得眼皮直跳。
她悄悄拉了拉斯辰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不去帮忙?
司辰摇摇头。
“走吧。”
洛清音麻木地跟上。
两人沿着溪流继续前进。
这次走得久一些。
不出意外,前方又传来打斗声,越来越近。
司辰绕开几棵树,看见前方林间空地上,已经躺了两拨人马。
左边是四五个西域僧人,右边是六七个北疆修士,这会儿都躺在地上,看样子是两败俱伤。
谢长生站在空地的正中间。
灰驴站在他旁边,正低头嚼着地上某种发光的灵草。
谢长生拍拍手,走向那些僧人,动作熟练地开始摘他们的储物戒指。
“你谢长生!卑鄙!你玄一道门名门正派,竟然”
一个僧人捂着胸口,嘴角还淌着血,断断续续地骂:
“竟然趁我们和北疆打到两败俱伤,突然出手”
“无耻之尤!”
谢长生正在清点储物戒,他闻言转向灰驴:“灰灰,他骂我。”
灰驴几个健步跑过来,蹄子“嗒嗒”响,然后抬起后蹄就是一脚。
“砰!”
僧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灰驴踹完,若无其事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