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回顾:施尔拿着沈阳砂纸小票和朝语词卡奔延边,陈宇、林悦随后赶。
7月15日清晨,金家餐馆的辣白菜酸味裹着朝语吆喝飘出来。
施尔昌拽了拽药材商的灰布褂,朝鲜族战士小朴把藏着“老崔货郎朋友”暗号的纸团握在手心。
刚踏进门,老板金大叔的手就往腰间朝鲜腰带摸了下,眼神躲着不看他俩。)
“来两斤黄芪,要晒透的。”施尔昌按林悦教的暗语开口,并把纸团往金大叔手边推。
金大叔扫了眼纸团上的“老崔”二字,手还在腰带上蹭,声音压得低:“你们找的人……昨儿一早就走了,去沈阳南站的顺和客栈,说要取批‘货’。”
说话时他盯着柜台后的辣白菜坛,指腹反复搓腰带扣——那腰带是靛蓝色的,扣头磨得发亮,刚被他攥出了白印子。
施尔昌刚要追问,陈宇从门外进来,目光直接落金大叔腰上。
他走过去假装看坛里的辣白菜,右手不经意碰了下腰带扣(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刻意慢了半秒)——闪回猛地撞进来。
画面里:秃鹫扯着金大叔的腰带喊“欠你的500美元早结了!别啰嗦”,金大叔蹲在地上捡摔碎的辣白菜碗,背景里客栈招牌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几个字。
“顺和客栈?”陈宇收回手,指腹蹭了蹭腰带扣上的灰,“沈阳南站上个月就拆了,哪来的顺和客栈?”
金大叔的脸“唰”地白了,手猛地攥紧腰带,话都说不利索:“我……我记错了,是……是北站的……”
“别编了!”林悦举着皱巴巴的账本冲进来,账本纸角还沾着辣白菜汤的油星。
“你账本上明明白白记着:昨天上午10点,秃鹫付了你1000美元,备注‘结清所有欠薪’——哪来的‘欠500美元’?”
金大叔的腿突然软了,往柜台后缩了缩。后厨“哐当”一声响,一个穿黑夹克的保镖举着枪冲出来,枪口直对林悦:“多管闲事的娘们!”
“躲后面!”施尔昌几乎是扑过去,左胳膊往林悦身前挡——“砰”的一声,子弹擦着他的胳膊肘过去,划开道血口子,血瞬间渗进灰布褂。
他没顾上疼,反手抓住保镖的手腕,往柜台上狠狠一磕,枪“当啷”掉在辣白菜坛边,顺手一个手刀把对方打晕把。
林悦赶紧拽住他的胳膊,指尖碰着血就慌了:“伤口深不深?卫生员的纱布在我包里。”
施尔昌喘着气笑:“没事,比1948年被叛徒推下山的伤轻多了……”
话没说完,保镖悠悠转醒,赵刚带治安队踹开门,俩公安战士直接抓住保镖的,把人按在地上控制起来。
金大叔蹲在地上哭,手拍着柜台喊:“俺不是故意骗你们!秃鹫绑了俺儿子,藏在地窖里”
他指了指柜台后的暗门,声音抖得厉害,“他让俺说你俩去沈阳,等你们走了,他就从珲春越境去驻韩基地——还逼俺给你们画假路线图,说要是漏了真的,就把俺儿子扔去江里!”
陈宇蹲下来扶他,“儿子在哪?我们帮你救。”
金大叔抹了把脸,掀开店柜台后的木板——下面是个黑黢黢的地窖口,“就在里面,绑着手脚,嘴被布堵着,俺听见他哭了,刚从被那个保镖控制着……”
赵刚刚要往下跳,陈宇拦了:“地窖窄,我去。” 他摸出兜里的打火机,“咔嗒”打着,火苗晃悠悠照出石阶。
刚下到第三阶,就听见“呜呜”的哭声——地窖角落,个穿小花褂的男孩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手里却死死攥着张皱巴巴的纸。
陈宇解开男孩的绳子,把布从他嘴里掏出来。男孩第一句话就是“叔叔,那人要去珲春。”
他把握得发皱的纸递过来——是张当天上午9点去珲春的大巴票,票根上还沾着点辣白菜汤的红印子,“他绑俺时,这票从兜里掉出来,俺偷偷藏着的!”
陈宇把男孩抱出地窖,金大叔扑过来抱住儿子,哭得更凶了。
门口围过来几个朝鲜族老乡,卖辣白菜的金婶看见男孩没事,拽着陈宇的袖口说。
“俺们都听见了!秃鹫不是人,绑娃子!等下他要是坐大巴,俺们帮你们盯。”
赶车的老李也凑过来:“俺常去珲春的大巴站,认得开车的老王,俺现在就去站里等,看见戴圆框眼镜、镶假牙的,立马给你们摆手!”
“赵刚,你留下帮金大叔看店,别让剩下的特务来捣乱。”
陈宇把大巴票递给施尔昌,指了指票上的“9点发车”,“你和小朴赶紧去车站,老李和金婶帮你们盯人,别让秃鹫跑了。”
施尔昌攥着车票,又摸出兜里的沈阳砂纸小票,比对了下票根上的印子——大巴票边缘沾的砂纸末,和小票上“东北机床厂”的标完全不一样(前章秃鹫换砂纸的线索)。
“陈组长放心!”他拽了拽受伤的胳膊,林悦刚帮他缠上纱布,“这次不光抓秃鹫,还得问出他跟美军的接头点——不能再让他坑像金大叔这样的人!”
小朴把朝语词卡塞给他:“俺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