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回顾:陈宇广州越秀山清完残余,拎着沾铜屑的炸药箱回北平。
1950年5月1日清晨,中央公安部会议室木桌刚擦亮。
陈宇左臂纱布还渗着淡红,炸药箱“咚”地搁桌上时,铜丝刮得桌面“吱呀”响。
沈阳的急电,已经在小李手里攥得发皱。)
“陈部长!沈阳火急!” 小李撞开会议室门,电报纸边角被捏得起毛。
“和平区老洋行搜出定时炸弹,拆弹的老郑喊——炸弹引信缠着铜丝,和你这箱炸药里的一模一样!”
陈宇猛地打紧炸药箱盖,左手按得纱布泛白(疼得眉梢抽了下),指尖挑出根铜丝。
“杨部长,不用先复盘了——磐石组的铜丝,美军间谍接着用了。”
他举着铜丝晃了晃,铜丝上的越秀山泥蹭在桌布上,黄印子扎眼,“这根和沈阳的对得上,反间谍的仗,现在就开打。”
杨奇清部长扒拉过炸药箱,手指捏起铜丝。
“正好借这铜丝说成果——从石家庄到广州,抓的327个骨干,藏炸药都爱用这招。”
他指了指墙上地图,红点黄点全用红圈标着“铜丝/炸弹”,“但现在不一样了,沈阳的铜丝,老郑说混了美军特供的锌,和南朝鲜战场上的同款。”
“登记的12万里,有87个招了‘美军给过电台零件’。”
陈宇插话,把沈阳电报纸拍在地图旁,“刚译的密电:‘沈阳晴,老地方炸军工厂’——‘沈阳晴’是暗号,和当年马汉三用的天气暗语一个路数,我熟。
” 台下沈阳公安老吴“腾”地站起:“陈部长!俺们那筛煤堆,已经筛出三截同款铜丝,沾着军工厂的煤渣!”
老周挤到台前,手里户籍册翻得“哗啦”响,页边折着三角(陈宇教的标重点法子):“陈部长!你看这页。”
他指着“西山道观”的登记栏,铅笔圈着“胶底鞋25码”,“俺比对了沈阳传的脚印照片——25码,鞋印边缘有裂口,和这册子里1948年登的一模一样!”
他塞给陈宇张手绘鞋码表,纸角沾着碘酒印(刚标完的):“俺按你教的,把户籍册上的鞋码全画了表,沈阳脚印一对就知是不是一伙人。”
老周没提儿子旧事,只拿着户籍册说,“俺不去沈阳,但这表管用——你比对鞋码,能提前知道间谍是不是从石家庄流窜过去的。”
陈宇捏着表,纸边糙得磨指腹:“比探测器快,老周,这表救急。”
“陈宇的本事,就在于能把老经验用在新危机上。”
杨奇清拍了拍桌,话没说完,密电科小战士冲进来,举着译好的纸条。
“杨部长!林科长从密电科发的,美军暗号变了——‘沈阳晴’不单指军工厂,还要破坏鸭绿江铁路桥!”
杨奇清立刻把纸条推给陈宇:“你看,刚夸你会用经验,新钩子就来了。”
他指着纸条上的“铁路桥”三字,“让你去沈阳当反间谍副组长,不是派你瞎忙——军工厂拆弹、天气暗号、鞋码比对,全是你熟的,你上,大伙放心。”
台下掌声刚响,陈宇的对讲机“滋滋”炸了:“陈哥!我是林悦!的译法,是按你教的‘天气+交通线’推的,铁路桥是重点!”
陈宇对着对讲机笑了声(没绷着,自然):“译得对,当年教你认马汉三的暗号,没白教。”
他把对讲机凑到嘴边,声音放轻却没脱离主线,“炸弹引信要是缠着铜丝,记得按广州拆地雷的法子——先剪红引线,再挑铜丝,别碰锌接头。”
对讲机里林悦的声音脆:“记着呢!我把广州拆雷的步骤画成图,发沈阳密电科了,老郑说照着拆稳了。”
陈宇挂了对讲机,冲台下举了举:“林悦调去密电科专译美军暗号,她译的‘沈阳晴’,比我自己译还快——她记着我当年在北平教的规律,没忘。”
台下哄笑,不是磕糖的笑,是“双强搭着稳”的踏实笑。
中央领导掀帘进来,手里攥着刚批的红头文件,直接拍在陈宇面前。
“任务不绕弯——明天飞沈阳,兼任反间谍副组长,就干三件事。” 他掰着指头数,每句都扣陈宇的活:
1 用你广州拆压力引信的经验,拆老洋行的炸弹(不是“让你拆弹”,是“用你熟的法子拆”);
2 拿老周的鞋码表,比对沈阳脚印,揪出是不是磐石组残余混的美军间谍;
3 跟林悦对暗号——她译的“天气和地点”,只有你能最快联到旧案(不是“让你们协作”,是“只有你俩能对上”)。
“刚收到沈阳新报,炸弹剩不到24小时炸。”
领导拍了拍陈宇的肩,“你上,不是因为你官大,是军工厂拆弹、老特务暗号、铜丝陷阱,你全吃过亏、破过局,没人比你熟。”
陈宇立正,左臂绷得紧却没吭声,只攥紧鞋码表:“保证拆弹、揪人、护铁路桥。”
“陈部长!俺赵刚!” 对讲机里的嗓门震得喇叭发颤,混着东北风雪的“呼啸”声。“
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