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回顾：上章肃清“乌鸦组”最后残余，石家庄治安初稳；9月13日清晨，公安总局院内的老槐树落着枯叶，陈宇攥着上级的空袭预警，护心镜硌着左腿——昨夜防空演练时摔的淤青，此刻早被紧张压得没了知觉。
“都围过来！”陈宇站在原宪兵队的木桌上，声音压过远处隐约的飞机轰鸣，“刘勇，带公安大队守粮仓，用沙袋堆掩体，别让炸弹炸着麦子！”
刘勇扛着铁锹，粗喘着应：“收到！俺让铁军带3个班，24小时盯着粮仓，有炸弹爆炸起火就用沙土盖！”
“赵刚，你和王应慈（街面巡逻岗）去东、西城区！”陈宇扔给他俩各一张城区图，“引导群众往主防空洞撤，优先带老人孩子，别落下一个！”
赵刚攥着铁链，链声“哗啦”轻响：“放心！俺让春生扛担架，腿脚不便的俺们抬着走！”
林悦抱着电台跑过来，声音带气音：“陈宇，北平方向的飞机起飞了！还有30分钟到石家庄！”
陈宇立刻跳下床：“快！通知各岗哨，拉响防空警报！”
“呜——呜——”的警报声瞬间划破天空，街上的老乡们扛着包袱，往防空洞跑：“空袭了！快躲进防空洞！”
主防空洞是原日军挖的，入口爬着枯藤，铁梯“吱呀”响。
陈宇扶着一位老大娘往下走，她的拐杖“咚咚”碰着梯阶：“陈局长，俺家老头子还在屋里，能回去喊他不？”
“您别急！”陈宇喊来王应慈，“快去大娘家里，把大爷接过来！动作快！”
王应慈跑着应：“收到！保证把大爷安全带来！”
李婶抱着孩子，慌得哭：“陈局长，防空洞安全不？炸弹能炸进来不？”
陈宇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婶，洞顶厚着呢，还有沙袋挡着，安全！您坐这歇会，马上送热水来！”
他转身检查灭火设备，指节因用力攥着水桶柄泛白：“值守的，灭火桶都装满水！别让火星引燃柴堆！”
飞机轰鸣声越来越近，航弹爆炸冲击波炸得防空洞顶的土“簌簌”往下掉，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快跑啊！炸弹要炸进来了！”
“大家别慌！蹲下！”陈宇站在台阶上，声嘶力竭地喊，突然瞥见后排穿灰布衫的男人——正往墙角柴堆里塞点燃的火柴！
“住手！是特务！”陈宇大喝一声，拨开人群冲过去，晋造17式步枪“砰砰”两枪，精准打在特务的手腕上，短刀“当啷”掉在地上。
特务见被识破，突然扑过来想抢枪：“俺跟你同归于尽！”
陈宇侧身避开，抬手再补一枪，特务“扑通”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洞外一颗炸弹“轰隆”爆炸，冲击波震得洞壁剧烈晃动，一块碎石“啪”地砸中陈宇左腿，鲜血瞬间浸透裤管！
“陈宇！你咋样？”林悦冲过来，扶着他的胳膊，“腿流血了！快包扎！”
陈宇咬着牙单膝跪地，仍喊着：“大家别慌！火灭了，安全！都蹲好！”
轰炸终于停了，阳光透过废墟的缝隙照进来，石砌院墙塌了一半，枯藤缠在断砖上，街道上一片狼藉，无数间房屋被炸毁。
陈宇被战士们扶到救护点，小梅（户籍岗）用绷带给他包扎腿：“陈局，伤口深着呢，得静养！”
“静养啥！”陈宇撑着木棍起身，“3个战士在东城区引导群众，还没回来！”
他一瘸一拐地跟着赵刚往废墟里走，徒手搬开断砖，手指被划得鲜血直流也浑然不觉。突然，赵刚喊：“陈宇！看！是春生的警帽！”
警帽上沾着血，帽檐还别着他常戴的红星徽章。陈宇捡起警帽，手指轻轻摩挲：“春生……还有铁军、王应慈，他们在哪？”
“找到了！都在这边！”刘勇跑过来，声音哽咽，“3个兄弟……都没气了，是被炸弹的气浪掀倒的……”
救护点的木板上躺着受伤的干警，秋雁（技术岗）拿着名单，声音发抖：“陈局，统计完了……一共13名干警牺牲，其中2个是刚入职的年轻队员，才18岁……”
陈宇坐在木板上，盯着名单沉默良久，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把兄弟们的遗体抬回总局，明天办追悼会，要让他们走得踏实。”
林悦递过热水，眼泪砸在碗沿：“陈宇，你别硬撑，腿还在流血……”
陈宇喝了口热水，摇着头：“兄弟们都没了，我这点伤算啥……”
院内摆满烈士灵位，白菊在风里轻轻晃动，“为城捐躯”的挽联挂在老槐树上。陈叔亮局长捧着烈士的骨灰盒，依次摆放在灵前，声音郑重：“各位兄弟，是你们用命守住了石家庄，我们不会忘！”
陈宇左腿绑着绷带，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深深鞠躬，眼泪砸在地面的尘土里，晕开一小片湿痕。安葬仪式要开始时，他突然抬手示意暂停：“等等！”
他转身面对所有干警，声音铿锵有力：“兄弟们用命守住了这座城，今天我们对着他们发誓——往后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公安干警，必与石家庄共存亡！”
“必与石家庄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