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站在旁边，对老周说：“护厂队分三班，白天守锅炉房，夜里巡逻宿舍区，发现可疑人就吹哨，我们的人十分钟就能到！”
老周点头，攥着工具箱的手更紧了：“俺们工人都信您，一定守住兵工厂，不让特务炸了俺们的饭碗！”
艳春院的门帘“哗啦”响，脂粉味混着烟味飘出来。
林悦换上蓝布旗袍，鬓角别着朵绢花，手里拎着布包，装作“找活干的商人妻”，脚步轻得像猫。
老鸨扭着腰迎上来，涂着红指甲的手拽住她的胳膊：“新来的？看着不像干这行的，气质太干净了！”
林悦垂眼抿唇，指尖悄悄攥紧布包里的半块银元，脸暇泛红，强笑：“妈妈别疑，俺是来给黑龙帮李老大送月钱的，他说让‘红姨’接俺——要是不信，您看这个。”
她摸出银元，“啪”地拍在柜台上，银元滚到老鸨面前，刻着“民国三十六年”的字样。
老鸨的眼睛亮了，立刻堆起笑：“原来是李老大的人，快请，红姨在楼上等着呢！”
林悦跟着老鸨上楼，楼梯“吱呀”响，她的余光扫过走廊——每个房间的门都关着，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混着男人的哄笑。
陈宇带着队员蹲在后门的巷子里，墙根的霉味混着汗味飘。
“再等五分钟，”陈宇摸出怀表，“林悦说，黑龙帮收账的人，每天这个点来，一次来三个。”
话音刚落，巷口传来皮鞋“踏踏”响——三个穿黑褂子的人拎着钱袋，腰上别着铜制龙牌，正往后门走。
“上！”陈宇喊着，率先冲出去，军靴踩过碎石“咯吱”响。
战士们跟着扑上去，铁链“哗啦”缠上第一个人的腿，“咔嗒”锁上手铐：“不许动！公安抓特务！”
为首的人掏枪要射，刘勇一脚踹在他的手腕，手枪“哐当”掉在地上：“李老大呢？说！你们和乌鸦组怎么勾结的？”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不知道……俺们只负责收月钱，李老大今晚要和个‘戴黑框眼镜的先生’见面，在城南破庙！”
林悦跟着红姨进了房间，红姨刚要说话，突然听见楼下的枪声——她脸色骤变，抓起枕头下的刀：“你是公安！”
“别喊！”林悦掏出枪，枪口对准红姨，“我是来查黑龙帮的，只要你说实话，我就放你走。”
红姨的手顿了顿，突然哭了：“俺也是被逼的，李老大抓了俺的儿子，逼俺在这盯梢……”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啪”的一声——林悦冲过去，踹开门，看见个浑身是伤的妓女缩在墙角，正是小梅。
“救……救俺！”小梅哭着扑过来，抓住林悦的旗袍，“李老大打俺，说俺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俺的爹娘……他今晚要去城南破庙，见个‘戴黑框眼镜的先生’，那人好像是乌鸦组的头！”
林悦摸出帕子，递给小梅：“别怕，我们已经抓了收账的特务，你跟我走，我送你去妇女救国会。”
小梅点头，眼泪“吧嗒”掉在帕子上——窗外的日头偏西，城南破庙的约定，越来越近。
“陈副局长！抓着了！”小李跑过来，手里拽着个穿灰布衫的人，“这小子想偷锅炉的扳手，被俺们护厂队抓住了！”
那人挣扎着，裤脚沾着炉灰：“放开俺！俺就是来捡点废铁，不是特务！”
赵刚走过来，攥着铁链“哗啦”缠上他的腰：“捡废铁？你口袋里藏着的，是炸锅炉的引信吧？”
那人脸色煞白，瘫在地上——护厂队的第一次行动，就抓了个特务探子。
陈宇望着广场上欢呼的工人，又摸出怀表——距离正月十五，只剩十天；距离城南破庙的见面，只剩一个晚上。
他攥紧手里的锅炉图纸，指节泛白：“今晚就去城南破庙，抓李老大和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先生’——绝不能让他们炸了兵工厂！”
林悦走过来，递过刚从艳春院带回的铜龙牌：“这是黑龙帮的标记，上面刻着‘鸦’字，和乌鸦组的标记一样——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夕阳的光落在铜龙牌上，“鸦”字泛着冷光，兵工厂的机床声还在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敲着鼓点。
【互动投票】
“戴黑框眼镜的先生”最可能是哪个身份，藏在石家庄的特务网络里？
a 兵工厂的技术顾问（能接触锅炉图纸，便于策划炸厂）
b 城南破庙的和尚（以出家人身份为掩护，适合秘密接头）
c 北平来的药材商（沿用之前“山猫”的伪装，混淆视听）
【历史档案】
本章介绍晋察冀边区造“工人护厂队专用铁扳手（1948年兵工厂安防型）”，该扳手全长30厘米，扳手口口径18毫米，采用铁轨钢锻造（硬度达hrc50），柄部缠绕浸油麻绳（防滑且可作击打武器），尾部磨成尖状（可戳刺自卫），全重12千克。
专为兵工厂护厂设计：既是维修工具（可拧锅炉阀门螺栓），又是安防武器（击打力度可制服成年人），尾部尖状设计可应对特务的刀具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