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回顾:上章陈宇从城隍庙神像下翻出潜伏名册,顺着地址端了七个窝点,可瓦匠死咬着“就我一个”,连施尔昌戒指上的船锚印都不认。
这天刚蒙蒙亮,预审室的木窗就被雨打湿,糊着层雾,把瓦匠的影子映在墙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盯着地面的裂缝,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那里藏着块铜怀表,表盖刻着个“周”字,是周明去年送他的。
陈宇把名册往桌上拍,纸页在潮湿的空气里翘了边:“七个潜伏点都端了,你还嘴硬?”
“我就是个瓦匠,”瓦匠头也不抬,声音发哑,“他们找我修房子,我哪知道是特务?”
怀表在裤兜里硌得慌,他想起儿子昨晚还在门口等他回家,手里攥着个刚编好的草蚂蚱——现在那孩子在哪?是不是真被抓了?
林悦站在门边,手里攥着杯热水。
她往瓦匠脸上瞟,见他眼底泛红,喉结不停滚动,突然凑到陈宇耳边:“他像是在担心家人,”她压低声音,气息蹭过陈宇的耳廓,“或许能从孩子身上突破。”
他把草蚂蚱往桌上放,蚂蚱腿还缠着根红绳,“这是从孩子手里搜的,他说爹每周三去后山见‘先生’!”
瓦匠的头“唰”地抬起来,眼睛瞪得通红。他猛地挣起身,手铐“咔嗒”撞在椅腿上:“你们别碰我儿子。”
怀表从裤兜滑出来,掉在地上,表盖摔开,里面夹着张小照片——是他和儿子在城隍庙门口拍的,背景里还能看见老道士的影子。
陈宇弯腰捡起怀表,指尖蹭过照片上的老道士:“后山见的‘先生’,是不是城隍庙的老道士?”瓦匠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预审室的灯突然灭了,黑暗里传来“哐当”一声,是有人翻窗的动静。
对方反手用刀刺来,刀刃划破空气,带着股铁锈味。
陈宇攥着刀刃硬挡,掌心立刻传来刺痛,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谁让你来的?”
“放手!”那人嘶吼着,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林悦摸出火柴划亮,火光中看清是个穿道袍的——正是城隍庙的老道士!他另一只手攥着个油壶,壶口还滴着煤油:“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灯被小李重新点亮时,老道士的胳膊被陈宇按在窗台上,刀掉在地上。
他啐了口血,血沫溅在陈宇的袖口上:“我是‘海鲨’阜平组长!你们抓了瓦匠,也别想活。”
赵刚带着人冲进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油壶:“还想来预审室杀人灭口?你那点心思早被施尔昌报过来了。”
笑声震得屋顶的灰往下掉,“他给你们的密电都是假的,就等着你们钻进圈套!”
陈宇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张电报纸,往老道士面前递:“上周施尔昌刚传消息说‘阜平有道士组长’,你说谁假?”
电报纸上的字迹还带着油墨香,末尾画着个完整的船锚,“他早把你的身份报过来了,就等你自己跳出来。”
老道士的脸“唰”地白了,他盯着电报纸上的船锚,手指抠着铁椅的扶手:“不可能……他明明说要和我联手炸粮仓……”
陈宇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你以为他真跟你一伙?他在北平盯着周明的时候,就把你的底摸透了。”
她拿出绷带,往陈宇的掌心缠,手却不停发抖,绷带绕了三圈还没系紧:“下次别用手抓刀,”她的声音带着气音,脸暇泛红,“万一伤着筋,以后怎么翻档案?”
陈宇笑了笑,任由她包扎:“总不能让他跑了,”他往窗外望,见赵刚正把老道士押去牢房。“
这老道士是海鲨组的关键,跑了就麻烦了。”林悦突然小声说:“我爹说,打仗得先护着自己……”话没说完,她赶紧低下头,把脸埋在药箱后面。
陈宇愣了愣,突然想起林悦的爹是老地下党,当年在张家口牺牲的时候,还攥着份没送出去的密电。
他拍了拍林悦的肩膀:“我知道,”他的声音放柔,“以后会注意的,不让你担心。”
(北平老周杂货铺)老周按陈宇的指令盯了三日,第三军的粮草车却没再动过。
夜里他假装收摊,把门板往墙上靠时,听见后勤部后墙传来争吵声——“瞎折腾!粮草不动,人倒先挪?”是个副官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老周心里一惊,赶紧把门板重新关好,摸黑绕到后墙根。他蹲在草堆里,听见里面有人说:“张青让把粮草往热河运,说是要支援那边的防线……”另一个人哼了声:“热河防线都快破了,运过去也是白给!”
他摸黑回铺后,立刻把电台从地窖里搬出来。
指尖按电键时都在抖,电报纸上“热河防线有异动,粮草将转移”几个字,被油灯照得发沉。
发完报,他把电报纸烧了,灰烬吹进炉膛里:“希望陈宇能收到,别让特务把粮草运走。”
他往赵刚面前递情报,“他们想炸阜平的粮仓,再把第三军的粮草运去热河,支援那边的敌军。”
赵刚凑过来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