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平情报站吗?正好让她尝尝哥哥的‘杰作’。”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军刀,刀鞘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让辎重运输队提前一小时出发,务必在4月5日卯时前把炸弹送到最近军械库。
告诉驾驶员,遇到八路就往山沟里开,车里的炸药够炸平半个山头。”
佐藤刚要应声,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宫本走到窗边,看见三个士兵正把盖着帆布的箱子往卡车上搬,帆布下露出个圆圆的金属顶——那是毒气弹的安全阀。
“记住,”宫本突然转身,军靴踩在散落的樱花上,“如果密码被破解,就按第二方案行动:让攻城部队从东门佯攻,主力绕到城南,把转移的群众堵在山沟里。”
佐藤的喉结动了动:“可是长官,毒气弹顺风的话,会伤到自己人……”
“八嘎!”宫本突然踹翻了旁边的椅子,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为了大东亚共荣,这点牺牲算什么?(注:日语‘大东亜共栄圏のため、これだけの犠牲は何だ’)”
墙角的座钟突然敲了七下。宫本抓起军帽往头上一扣,帽檐压得很低:“我去检查卡车的炸弹状态,你留在指挥部发报,确认阜平的粮仓守卫情况。”
佐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
里面夹着张照片,是他在东京的妻子和女儿,照片边缘已经磨得发毛。
他划着火柴,火苗在指间抖了抖——去年秋天,他的女儿就是被美军弹炸伤的,到现在腿上还留着疤。
王秀兰把哥哥的数学笔记摊在月光下时,窗台上的纺车突然吱呀响了一声。
笔记的纸页已经泛黄,第17页的弹道公式旁边,有个用铅笔描了又描的“辰”字,和紫电密码的底层逻辑一模一样。
“哥,你当时是不是被逼的?”她用指尖摸着那个字,眼泪突然掉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上个月,哥哥被救回来,趴在炕上三天三夜没合眼,嘴里反复念叨着“宫本用《周易》算时辰”。
门突然被推开,陈宇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他把马灯往桌上一放,灯芯爆出个火星:“秀兰,军区批准了防御计划,赵刚已经在粮仓西边挖了五道防爆沟。”
王秀兰把笔记合上,指尖在封面上的“建军”两个字上蹭了蹭:“陈科长,你说……我哥会不会还在给日军设计密码?”
陈宇往炕边坐了坐,军靴上的冰碴落在地上化成水:“不会的,他被救回来时挨了酷刑,差点没挺过来。上次我去医院看他,他还说要亲手拆了宫本的引信。”
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通信兵小李从马上跳下来,手里举着个信封:“陈科长,军区急电!刘勇的狙击手在县城制高点发现日军的侦察机,估计明天会提前行动。”
陈宇撕开信封,信纸在他手里抖了抖:“秀兰,你再算算,风速3级的话,毒气弹的扩散范围是多少?”
王秀兰抓起铅笔在纸上划着:“西北方向两公里,正好是转移群众的路线。得让赵刚在防爆沟里多铺些湿棉被,能挡一挡毒气。”
远处突然传来狗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在山谷里荡出回音。
陈宇把信纸往怀里一塞:“我去告诉赵刚,你留在这儿继续破译可能的后续密码。记住,不管发现什么,都等我回来再说。”
王秀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色里,突然抓起哥哥的笔记往油灯前凑。
在第23页的夹缝里,她发现了一行用针尖刻的小字:“紫电有后门,在‘未时’方位。”
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未时是13到15点,对应的方位是西南,正好是日军攻城部队的侧翼。
4月5日的鸡叫头遍时,赵刚已经在防爆沟里铺完了最后一床湿棉被。
棉絮吸足了水,沉甸甸地压在沟沿上,水珠顺着布纹往下滴,在冻土上冻出层薄冰。
“赵副科长,刘勇说日军的侦察机凌晨来过,”二柱子扛着步枪跑过来,睫毛上结着白霜,“他已经在白杨树上架好了三挺机枪,瞄准镜都调好了。”
赵刚往手心呵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让炊事班多烧点姜汤,等会儿转移群众时每人发一碗,别冻感冒了。”
东边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小李突然带着个老乡跑过来。
老乡肩上扛着把锄头,裤脚沾着泥:“赵同志,我刚才在村西头看见三个穿便衣的,鬼鬼祟祟地往粮仓这边看。”
赵刚突然按住腰间的手榴弹:“什么样的便衣?是不是背着短枪?”
“没看清脸,”老乡往地上啐了口,“但其中一个的裤脚有补丁,跟咱八路军的不一样,是斜着打的。”
赵刚朝二柱子使了个眼色:“带两个人去村西头看看,要是日军特工就抓活的,别惊动他们的大部队。”
太阳刚要爬上山头时,刘勇突然从白杨树上滑下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往赵刚手里塞了张纸条:“刚发现日军的先头部队,在东门城墙外的树林里,大约一个伪军连。”
赵刚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个简易的兵力部署图:“让你的人别开枪,等他们靠近了再打。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