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的断壁残垣在阳光下投下歪斜的影子,风卷着碎纸片穿过空荡的厂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前面的推土机后钻出七八个人,个个穿着迷彩裤,手里要么攥着钢管,要么揣着折叠刀,眼神里带着混不吝的狠劲。
后面的灰色轿车里也下来五六个,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寸头,脖子上纹着只狰狞的蝎子,正用牙签剔着牙,慢悠悠地走过来。
“杨局,挺能跑啊。”
寸头男吐掉牙签,声音里带着点戏谑,目光扫过杨震身上的警服,像在看件不值钱的摆设,“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省得挨揍。”
杨震站直身体,警服的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没动,只是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围上来的十几个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拦我,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名吗?”
“罪名?”
寸头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身后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拆迁区里撞出回声,“杨局,你看看这地方——”
他抬手比划着周围的断墙,“摄像头早就拆了,连条狗都不会来。
别说袭警,就算把你埋在这废墟底下,明年开春都未必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