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的号码,此刻却像烫烙铁,让他迟迟按不下去。
窗台上的绿萝蔫了几片叶子,是早上浇的水,此刻却显得无精打采。
他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喉结滚动了两下——该怎么跟秀兰说?说有人威胁要对他们刚上幼儿园的孙子下手?
他从警四十多年,枪林弹雨里滚过,刀架脖子上都没眨过眼。
当年抓连环杀人犯,嫌疑人同伙在他回家的路上偷袭他。
他熬了三天三夜,硬是把人揪了出来。
可那时候威胁的是他自己,是他这身警服,他扛得住。
可这次不一样。
是小远,是那个会奶声奶气喊他“爷爷”,会把幼儿园得的小红花偷偷塞给他的小远。
那孩子才五岁,连过马路都要牵着大人的手……
张局的指尖开始发颤,烟蒂烫到了手指。
他猛地回神,把烟头摁灭在烟缸里,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像他心里那点摇摇欲坠的镇定。
“罢了,该面对的,躲不过。”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秀兰温和的声音,带着点菜市场的嘈杂——想必是刚买完菜,“老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