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带,没有装饰,像他们沉甸甸的心事。
一路无话。
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倒退,叶子黄了大半,被风吹得哗哗落。
杨震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指节却泛着白。
季洁靠在副驾上,望着窗外,眼神空得像口枯井,只有风灌进窗缝的声音,在车厢里打着转。
墓地在城郊的山坡上,风比城里烈,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杨震捧着菊花走在前面,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咔嚓”的脆响,在这寂静的山上,听得格外刺耳。
季洁跟在他身后,风衣被风吹得猎猎响,像面单薄的旗子。
常宝乐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碑前的杂草被人清理过,却还是有几株从石缝里钻出来,倔强地摇晃着。
照片上的少年笑得灿烂,眼神亮得刺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喊一声,“季姐”“杨哥”。
杨震把白菊放在碑前,花束旁边还放着个小小的警车模型,是上回来时带的,车身已经落了层灰。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照片,指尖的温度烫得玻璃都发颤,“你小子,倒是会享福。”
“走得那么急,连句再见都没说。”
他笑了笑,声音却哑得厉害,“留下我们这帮人,在这儿熬着。
审讯室的灯,还总亮到后半夜,食堂的冷馒头,还是那么硬,跟你当年抱怨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