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小心摔碎了又悄悄拼起来的瓷,哪怕有裂痕,也想护着再也不撒手。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次,除非天塌下来,除非黑白颠倒,除非死别,绝不生离,否则绝不松手。
到了三楼门口,他停了停,深吸了口气。
楼道里飘来别家做饭的香味,混着季洁家常用的柠檬味清洁剂的气息,熟悉得让他眼眶发热。
那是她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他在无数个加班的深夜里,想起就觉得踏实的味道。
正想掏钥匙,指腹刚碰到冰凉的钥匙环,带着点金属特有的凉意,门“咔哒”一声开了。
季洁就站在门后,穿着件浅灰色的薄毛衣,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戴着块磨得发亮的旧手表。
那是当年六组集体三等功的奖品,表盘边缘的漆都掉了。
她却戴了快十年,“看惯了,准。”
少了警服在身的凌厉,多了几分烟火气。
可那双眼睛,还是亮得很,扫过来时,带着刑警特有的穿透力,仿佛能看穿他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怎么知道是我?”
杨震扬起手里的菜,笑意漫到眼角的细纹里,语气里带着点故意逗她的轻松,“万一是踩点的坏人,你这开门速度,可得扣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