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法宝,如今整个镇海宫,已无人敢直呼他的姓名。
接下来的三年,余衍活得像场烈火烹油的幻梦。他在主峰之巅盖起琉璃宫,搜罗来的美人环伺左右,日夜笙歌不断。下宗供奉的暖玉铺成地面,南海采来的夜明珠悬在梁上,连斟酒的侍女都得是筑基期的修士,指尖凝着灵力为他温酒。每当他搂着新纳的妾室俯瞰云海,总能听见山脚下传来的赞叹。
“余长老真是年轻有为”
“这才是我辈修士该有的风光”。
……
变故发生在不久前的宗门赏花宴上。
灵狐桐穿着月白狐裘从假山上走过,裙摆扫落的桃花沾在她脚踝时,余衍端着酒杯的手突然顿住了。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纯净里藏着野性,像受惊的小兽却偏要挺直脊背。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胡溪——那个总是穿着青布道袍、在丹房里捣药的女修,此刻正蹲在溪边洗手,阳光透过她半湿的发梢,在颈间投下细碎的金斑。
而不远处的凉亭里,梁薮正低头抚琴,素白的手指拨动琴弦时,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皓腕,竟比琴弦还要莹润。
“这三人,我要纳入后宫。”余衍把酒杯往石桌上一磕,表情猥琐至极,酒液溅湿了前襟也浑然不觉。
周遭的喧闹瞬间死寂,门内的几位元婴长老脸色骤变:“余长老三思!灵狐桐是宗门圣女,胡溪乃丹阳子亲传,梁薮更是……”
余衍冷哼一声,打断其他人的话。
“更是我看上的人。” 余衍冷笑一声,指尖弹出三道灵力,分别缠上三人的腰际,“谁敢阻拦?”
反对的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灵狐桐的狐裘被强行收走,露出嫩滑的白肩,胡溪的丹炉被劈成两半,梁薮的琴弦勒进掌心化作一个“衍”字。
三人被强行掳进余衍的怀中,余衍得意的桀桀大笑。
突然,一道苍老的身影正死死盯着他,眼中翻涌着与他如出一辙的贪婪。
“孽徒!你可知罪?”
那是他的师父玄尘子,玄尘子声音像惊雷般炸响在大殿时,余衍正把玩着从灵狐桐头上摘下的玉簪。他猛地抬头,看见师父滞在空中,白须无风自动:“那三人是为师先看中的,你竟敢捷足先登?”
余衍只觉得荒谬至极,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暴涨:“师父?您修的是清心寡欲的太上忘情道,何时也贪恋起美色了?”
“自古美物,修为高强者得知之。”
“放肆!”玄尘子的长剑寒光一闪,整个琉璃宫剧烈摇晃,“我教你功法,传你衣钵,你竟敢觊觎为师看上的人?”
剑光与剑影瞬间撞在一起。余衍越打越心惊,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招,师父竟了如指掌,每当他使出杀招,总是能被轻松化解或者根本破不开玄尘子的防御。
更可怕的是,丹田内的元婴开始剧烈疼痛,那些本该运转自如的灵力,此刻竟像带着倒刺的锁链,每流转一周,就撕扯得他经脉寸断。
“你教我的功法…… 有问题!” 余衍咳出一口血,长剑哐当落地。
玄尘子大手一指,长剑飞出,剑尖抵住他的眉心,眼中没有半分师徒情谊:“哼,那是你自己急功近利——你以为凭你这点资质,真能两百余年晋阶元婴?催熟丹药吃多了。”
剧痛传来时,余衍看见自己的元婴被拐杖勾出体外,像团萤火般在师父掌心挣扎。他最后望了眼上座的方向,灵狐桐正咬碎葡萄往喉咙里塞,胡溪喝了几口酒,梁薮则闭着眼,嘴角噙着抹解脱的笑。
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他突然想起入门时师父说的话:“修道如行舟,贪念是暗礁。”
抬眼一看,天上竟是一道人影,而余衍的记忆逐渐模糊,突然嘴巴一张,一道不属于他的声音响起:
“这位道友醒得够快的。”
……
胡溪正看得入迷,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回头一看,是郑南急匆匆地跑来,脸色苍白,显然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令狐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师姐,外面……外面有异动,似乎有强敌来袭!”胡溪心中一紧,立刻收起玉简。
待胡溪来到城外一看,飞舟之上竟是余衍,而郑南正依偎在其怀中。梁薮,灵狐桐立在一旁,扮作侍女。
胡溪呸了一声,旋即摸出法宝,抛出一颗毒丹,战了上去。
……
……
……
注意,以下是真的。
很久之后。
郑南的意识像是沉在冰水里,猛地挣脱束缚时,肺叶被呛入的冷风刺得生疼。他豁然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灰蒙蒙的天空,铅块似的云层低低压着,连光线都透着一股腐朽的青黑色。
“咳…… 咳咳……”
郑南撑起上半身,手掌按在地面的瞬间,触电般缩回手来。岸边的泥土黏腻如腐肉,指尖触到的地方冰凉刺骨,还沾着些发丝般的黑丝,细看之下竟在缓缓蠕动。郑南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袍,原本绣着宗门徽记的布料沾满了污泥,灵力在经脉里运转时滞涩得厉害,仿佛被无形的粘液包裹。
“这是…… 哪里?”郑南环顾四周,环顾四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