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死?啊?我问你,现在,还能不能睡?!”
周小碗被他搂得紧紧的,听着他胸膛里咚咚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力和那股混不吝的劲头,一直紧绷绝望的心弦,忽然就那么松了一下。她抬起泪眼看着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能睡就行!”小刀把她脑袋按回自己怀里,“闭上眼!就算真要死,咱一家三口也死一块!黄泉路上也有个伴!怕个球!咱们要是先走了,就在底下摆好阵仗,等他们下来了,再好好弄死他们报仇!看谁狠!”
这话说得又浑又愣,却莫名地驱散了周小碗心里一部分寒意。她噗嗤一下,竟被他这浑话逗得笑了出来,虽然脸上还挂着泪。
她抬起手,轻轻捶了他胸口一下,死命地回抱住他,把脸深深埋进去,终于不再哭闹,呼吸渐渐平稳。
天热,两人也没盖什么东西,就那么赤条条地纠缠着睡了过去。周小碗像是怕一松手他就没了,哪怕睡着了,也死死抱着他的胳膊或腿。
第二天,儿子刀刀醒得早。孩子出奇的懂事,自己悄摸声地穿好衣服,把夜里的尿罐端出去倒了,又舀水洗脸刷牙,把自己收拾利索了,然后就开始踮着脚刷锅、烧火、煮小米粥——他知道妈妈爱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