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将信将疑,沉默片刻,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要!”文曦吓得一下高声,紧紧盯着他,生怕他真将她送去医院,“我就想回去睡觉,你能不能开快点?”
祈景澄定定看她两眼,这才起了步。
到了她家门口,他问文曦:“送你上去?”
“不用了。”文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临推开门时又扭头朝祈景澄说:“谢谢您。”
她不补充这句话还好,一补充,显得这几天的正常沟通俨然似一场梦。
祈景澄沉着脸看她,想问她故意这么说很开心么,看她脸色发白,终究将这话咽了回去,改为说:“一路顺风。”
她明天回京市,文曦点头:“谢谢。”
文曦的痛经好在只是短暂的一阵痛,到了家吃了东西后,她就又恢复了生龙活虎,连忙收拾起来行李。
往行李箱装要帮祈景澄带给许艾的东西时才发现,好几个盒子上有“文曦收”的贴纸,不禁看怔住。
毛笔行书,行云流水,活泼中显端庄。
见字如面,祈景澄提笔书写的画面跃然眼前。
文曦愣神很久,最终没打开看,拿手机出来下快递运单。
在收件地址里一字一字打出那个刻骨铭心的地址时,她一次次压住情绪,好不容易才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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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到达祁家时,祁家人刚用完晚餐在喝茶。
管家照旧先做安全检查和消毒,这才往里送。
祁以湛一看管家拿着包裹进门,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来快递了?快给我。”
管家迟疑了下,说:“是祁总的包裹。”
这个家里只有独挑大梁的祈景澄配得上被叫祈总,祁以湛表情凝固了下,掩住失落,看向他哥。
祁景澄正抬眸朝管家这边看来。
祁以湛问管家:“哥的包裹啊?谁寄的?”
管家笑笑没说话,抱着包裹往祁景澄跟前走,距离几步远时,听祁景澄说:“送房间去。”
“是。”
管家脚步一顿,往反方向走。
祁以湛跟过去,边走边说:“哥你不先打开看看?大过年的是礼物吧?先看看是什么礼物啊。”
祁景澄没说话。
王璋这时开口:“佳佳别胡闹,礼物也是你哥的礼物,你凑什么热闹?”
“我好奇啊。”祁以湛追几步,但管家在前面步子更快,他突然发火:“老李你站住!是不是觉得我追不上你故意这么快?”
老李脚步一停,抱着包裹僵在原地,不敢说话,垂着头等祁景湛上前。
在这个家里,谁也不能比祁以湛走路快。
祁以湛左脚微僵地继续往前走,却不料,快走到管家跟前时,祁景澄宽阔的背忽然出现,挡在了他和管家之间。
“我拿。”
祁景澄拿过包裹,径直离开。
他走后,祁以湛原地静了一会儿,坐回原位后看着祈文渊说:“我哥肯定是又谈恋爱了,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这个“又”字不禁让几人都回忆起一段往事。
祁文渊眼皮一抬,眸中锋利地扫来视线:“谁?”
王璋接话说:“你就听他胡说,小澄天天都在忙工作,哪有什么时间谈恋爱?”
祁以湛:“嗐!妈你不信?我们打个赌,输了你给我买辆车。”
王璋:“你的车还不够多?开得过来嘛。”
祁以湛:“这你别管,赌不赌?”
王璋:“赌。”
她倒是希望自己输,大儿子这几年越来越沉默,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除了逢年过节,见到他面的机会几乎没有。如果他解决了终身问题,至少回家的机会多,她也可以弄孙为乐。
这么想着,王璋有些哀怨地看祁文渊。
祈景澄结婚是大事,其中祈文渊的看法最举足轻重,祈文渊坚持要门当户对,但门当户对能有那么容易?别说海城,就是放眼全国,也数不出来多少个。
按照祁文渊的标准,她是邀请过不少身份不错、和祁景澄年龄相仿的人来聚会,但祈景澄看人家那眼神,就差把“毫无兴趣”写在脸上了。
祈景澄唯一感过兴趣的,似乎只有七年前的那个小姑娘。
她至今记得他第一次带人到家里来时,他脸上那种从没有出现过的温柔和掩盖不住的愉悦。
他毛发过敏,人也洁癖,但她那只在池塘里滚了一身泥的狗,是他亲自带着去清洗的。
那小姑娘在他边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每一句都听得极认真,时不时会给她回应,那种表情,让他几十年如一日深沉的脸上,多了不少活气。
不过这些也都早成了过去时了。
祈景澄早回到了深沉得像一潭静水的状态,而且随着年龄增大,家族业务做得更广,这种沉静愈发明显。
可他分明也才二十八岁而已。
王璋叹息一声。
一旁祈以湛抱着胳膊挑眉看她:“妈你叹什么气啊?别告诉我是舍不得那点买车钱!赌已经下了啊,爸在场呢,别想耍赖。”
两个双胞胎兄弟,一个沉静克制,一个幼稚顽劣,当妈的希望他俩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