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迟来五年的决绝感,文曦握了下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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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文曦起床后先去了电视机前,那里的桌面上立着一个二联小相框,左边相框里有她的全家福,右边是她亲自拍摄的单人照。
文曦拿起相框,指腹摸了摸单人照上的那张脸,笑眯眯地问好:“妈妈,早上好!”
妈妈面带微笑看着她,文曦又说:“我最近很忙,假期再跟你一起去看爸爸哦,爱你爱你!”“也爱你,爸爸!”
和父母打完招呼,她去洗漱,收拾好后照例先去找蔺之宴。
蔺之宴睡得一张俊脸微肿,偏着头懒洋洋地靠在门上,文曦将一颗水煮蛋递给他:“宴哥你得起床洗漱了哦,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得出发,你早餐想吃什么?”
蔺之宴接过鸡蛋,放在丰润的卧蚕处滚:“没胃口。”
文曦又说:“你昨晚喝酒了吧?那得吃点东西。”
她一说话就有一种隐隐的自信果决,话是在给他建议,但语态很像是“你最好听我的”,蔺之宴笑笑,已经习惯性听她安排:“那你看着办吧。”
事情说定,文曦正准备离开,这时老板许艾从里面喊了她一声:“茜茜你进来。”
文曦走进套房,许艾指着一堆大小物品给她说:“你把这些给祈总送过去。”
文曦表情瞬间僵住。
许艾又说:“这是我们公司年会的邀请函,还有一些纪念品,你给祈总送过去,他今天能告诉你来不来参加最好。”
文曦盯着那一堆礼盒猜,所谓的“纪念品”恐怕也只是托词,许艾的实际目的根本是要送礼。
不论是见祁景澄,还是去送礼,她心里都充满抗拒。
她杵在原地没动,找着借口:“祈总这时候会不会没起来?”
作为千年的狐狸,许艾哪会听不出她想推脱的潜在意思?当即扬了声命令:“你现在就送过去,他没起来再说。”
文曦只能抱起东西,硬着头皮去给祈景澄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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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铃,在祁景澄房间门口后等了许久,久到文曦差点掉头走掉,门锁才有响动。
门一开,毫无准备的文曦蓦地面色一僵。
只见门内祈景澄一副美人新浴模样,浑身上下没穿一件衣裳,仅仅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一身湿漉漉,最湿的地方是往后撩着的头发,水从那里开始往下不住滴落,迅速越过他高挺耸直的鼻梁,流至精致流畅的下颌,然后落在弧度分明的两大片胸肌上,一直往下,漫过白巧克力块般一格一格的沟壑,滑去下方浴巾边缘。
隔着两步距离,他身上滚烫的气息也仿佛在扑面。
文曦迅速移开目光。
视线平视,却只能看到他两块弧度分明的胸肌,垂下去,又看到块块腹肌,她偏脸,却看到他左手距离手腕不远的手臂上一条拇指宽的疤。
她霎时记起来,那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她指甲上贴钻的杰作——
她次日要飞澳洲,那个临别的夜晚两人便尤为放纵。
祈景澄那个成雪苑的后门和花园中间有套古色古香的石桌石椅,围炉煮茶还没开始,她就跟他亲吻得最后没了定力。
祈景澄抱着她想起身往屋里走,她抓着石桌边沿,跃跃欲试说:“就在这儿试试。”
“冷。”
“我不怕,我想试试。”
祈景澄最后将暖风灯拿近,放在她身旁烤着,又在桌上贴心地垫上了毛毯。
可毛毯会随着祈景澄本就不温吞的动作移动。
当她弯着腰,毛毯滑落在地,她身前一下接触到石桌桌面上时,三个地方同时通电般,强烈冲击让她瞬间眩晕,惊呼着往上抬手,指甲盖上的贴钻就结结实实刮到了撑在她肩旁的手臂肌肤上。
“还好吗?”祈景澄在身后问她。
话是这么关心她,但显然,他更有兴致了,冲得更烈更沉。
她混沌很久,缩得呼吸艰难。
在很久之后,翻身过来看着祈景澄。
短暂休息后,他继续稳定发挥,她看眼自己脚腕边他流血的手臂,笑话他:“你这样,会不会流血过多,最后死掉啦?那我要怎么办啊?我总不能给你殉情吧?”
祈景澄指腹贴着她的脸颊,抹着她眼角不断涌出的生理性眼泪,破天荒说了一句缱绻情话:“没有你,我才会死。”
——可没有她,他照样活得好好的。
她也一样。
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离开谁活不下去。
文曦深吸一口气,挥退回忆,视线从那个疤往上,移到祈景澄眼中,将手里的东西朝前递过去,竭力稳着声音:“祈总,许总让我给您送邀请函。”
祁景澄垂目看着她,她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他的角度原本看不到她脸上任何一点肌肤,只看得见细软的发丝搭在单薄的肩上。行事低调得过分,穿着风格也和以前大相径庭,一身卫衣搭配阔腿裤,宽大肥硕,有种瘦弱身体强撑东西的违和感。
她终于抬脸起来,他才看到她肌肤泛红的澄澈眼睛。
祁景澄淡声:“进来。”
他说完转身,文曦原地滞了下,最终还是在门关之前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