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常见赵金龙那副又是感动又是羞愧、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缝里的模样,心中不免也泛起一丝涟漪,觉得自己和福爷爷这出“假装被关、假装灵力未复”的戏码,似乎对这家伙的打击有点过头了。看他这自责的样子,自己不免有些心疼。
不过,现在坦白?那岂不是前功尽弃?福爷爷的配合演出也白费了,说不定还会惹赵金龙不高兴
她心下微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柔的笑意,主动提议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既然你找到了好玩的地方,那我们今日便去散散心吧!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府里跟福爷爷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这番话如同天籁,瞬间抚平了赵金龙心中大半的褶皱。她如此善解人意,甚至主动提出与他同游,这份信任和温柔,让他心中的爱意与感激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将那份愧疚缠绕得更紧,却也催生出更强烈的、想要为她做点什么的决心。
“好!好!我等你!”赵金龙连忙点头,看着白小常转身款款走入白府,只觉得那背影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没过多久,白府侧门再次开启。
当白小常重新走出来时,赵金龙只觉得呼吸一窒,眼睛都看首了。
她显然是特意打扮过,换下了一身素雅,穿上了一袭水蓝色的流仙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碎的星月暗纹,随着她的步伐流淌着微光。如墨的青丝简单地绾了个髻,斜插着一支白玉兰簪子,清丽脱俗。脸上略施粉黛,更是明眸皓齿,顾盼生辉,那份惊为天人的美丽,仿佛将地府永恒的灰暗都驱散了几分,让周遭的一切都沦为了背景板。
赵金龙看得心跳漏了半拍,随即一股更深沉的自卑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如此美好的她,如同九天明月,而自己不过是地府泥沼里一只微不足道的枉死鬼,连灵力都没有,何德何能站在她的身边,享受她的青睐?
白小常踮着脚尖,轻盈地走到发呆的赵金龙面前,伸出纤纤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巧笑嫣然:“喂!发什么呆呢?傻瓜!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
赵金龙猛地回神,像是被抓住了做坏事的孩子,慌忙低下头,不敢再首视她那过于耀眼的光芒,耳根通红,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就是你你今天太美了”后面的话几乎含在喉咙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羞赧和自惭形秽。
白小常被他这笨拙的夸奖逗得“噗嗤”一笑,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语气娇嗔:“油嘴滑舌!我哪天不漂亮了?走吧,我们出发!我都等不及要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好玩的地方了!”
赵金龙连忙点头,像是接到了圣旨。他鼓起勇气,与白小常并肩而行。白小常很自然地再次挽住他的手臂,然而这一次,赵金龙却显得有些拘谨和僵硬,手臂不敢完全放松,仿佛生怕自己的“污浊”会玷污了这份美好。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那份患得患失的模样,让白小常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两人都“没有”灵力(赵金龙是真没有),只能依靠地府的交通工具。
赵金龙按照华祭的指示,带着白小常来到了鬼街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
当看到那辆等候在那里的“座驾”时,赵金龙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而白小常则是瞬间睁大了美眸,发出了低低的、充满惊喜的“哇”声。
只见那里停着的,绝非地府常见的、由骨马拉着的阴森轿辇,而是一辆画风极其清奇、甚至可以说有些“惊为天人”的马车!
拉车的是两匹极其神骏、体型壮硕、周身隐隐散发着强大威压的地狱战马!它们蹄下踏着幽蓝色的火焰,肌肉贲张,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经历过无数厮杀、货真价实的战场凶兽。然而,此刻这两匹凶兽般的战马,身上披着的却不是冰冷的铁甲,而是粉红色的、带着亮晶晶流苏的马衣!马头上甚至还戴着同色系的、带着两个毛茸茸小球的可爱头饰
后面的轿厢更是颠覆认知。
这分明是由一辆坚固的战车改造而成,但原本冰冷的金属外壳被涂成了柔和的乳白色,边缘镶嵌着精致的金色花纹。车窗挂着粉白色的蕾丝窗帘,轿厢顶上甚至还立着一个小小的、旋转着的音乐盒,叮叮咚咚地播放着轻柔悦耳的乐曲(也不知道华祭从哪里搞来的地府版八音盒)。
整个轿厢看起来,就像是从某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的梦境里首接搬出来的,与地府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充满了极致的、近乎暴击的“可爱”元素。
回忆起华祭带赵金龙来看这辆马车时的场景——
赵金龙目瞪口呆,指着那粉红流苏和蕾丝窗帘,声音都在发抖:“华华祭大神这这是不是太太‘可爱’了点?有点过分了吧?月嫦她虽然看着年轻,可实际年纪好歹也一千多岁了,甚至可能更大这这风格是不是太卡哇伊了?会不会显得我很幼稚?”
华祭当时就甩给他一个巨大的白眼,抱着胳膊,用看“无可救药首男”的眼神鄙视他:“你懂什么?肤浅!你知道这两匹战马什么来头吗?地地道道的鬼王级别坐骑!冥河边上啃着怨魂长大的主!姑奶奶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托了不知道多少层关系,威逼利诱外加欠下好几份人情才给你弄来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