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依旧凌厉地瞪着地上磕头不止的老军医。
赵金龙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对那老军医使了个眼色,语气“宽宏大量”地说道:“大夫,你你先下去吧!以后诊脉需得更谨慎些才是!”
老军医如蒙大赦,也顾不上满脸的血和掉落的牙齿,连滚带爬,抓起药箱,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大帐。
看着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赵金龙这才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浑身虚脱,差点软倒在地。
常胜扶住了他,脸上依旧带着余怒和不解,但语气缓和了许多:“木兰兄,你便是太过仁善!此等庸医,信口雌黄,败坏你的名声,岂能轻饶?!”
赵金龙心中苦笑:‘大哥,他说的是特么的大实话啊!我谢谢你替我出头,但你这拳头差点把我真正的“病情”给捶出来啊!’
他勉强站首身体,摆摆手,声音依旧有些发虚:“无妨,无妨常将军,我真的没事了,一点事都没有了!可能就是没休息好,让你担心了。”
常胜看着他依旧苍白的脸色和惊魂未定的眼神,显然不信,坚持道:“不行!此等庸医岂能作数?我营中尚有相熟的名医,医术精湛,我这就去请他来”
“别!千万别!!”赵金龙吓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拉住常胜的衣袖,语气近乎哀求,“常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好了!你看,我现在神清气爽,能吃能睡!一点毛病都没有!就不用再劳烦其他大夫了!”
他生怕再来个稍微靠谱点的医生,首接诊出“恭喜将军,您这是喜脉啊!”那他可就真的原地爆炸,螺旋升天了。
常胜见他态度坚决,神情似乎也真的缓和了一些,这才将信将疑地叹了口气:“也罢,既然木兰兄执意如此那你便好生歇息,切莫再劳神。我改日再来看你。”
“好好好!常将军慢走!多谢关心!”赵金龙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常胜送出了大帐。
帐帘落下的那一刻,赵金龙背靠着冰冷的帐篷支柱,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早己将内衫彻底浸透,粘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凉刺骨的恐惧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月经不调’
他当了二十多年男人,穿越后虽然身体变成了女性,但灵魂深处依旧是个纯爷们,压根就没把这具身体的“女性生理周期”纳入考虑范围!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现在是个需要面对“月事”的女人了!
‘怪不得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还以为是花木兰这身体天赋异禀,或者是因为从军劳累、营养不良导致的闭经原来,在专业人士眼里,这特么是“月经不调”?!!
这要是不调还好万一哪天它“调”了自己在这全是糙汉子的军营里,该如何应对???
一想到可能面临的窘境和暴露的风险,赵金龙就觉得眼前发黑,比面对千军万马、比被贺拔胜骚扰还要绝望!
他瘫坐在地上,望着帐顶,眼神空洞。
“岳父大人你还真是个老登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