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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狗不嫌家贫,这话真没错!这狗比有些人都强!”有人附和道:“有这么条忠犬护着,这孩子才能活到现在吧?”
“唉看着真叫人心里不好受”一个穿着稍体面些的中年人叹了口气,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铜钱,轻轻放在了诸葛亮身边的地上:“一点点心意,给孩子买口吃的吧。”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铜钱、零散的食物很快就在地上堆了一小堆。
赵金龙看得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我勒个去?!’
他这边辛辛苦苦、挨家挨户、嘴皮子磨破,被人当瘟神一样驱赶,颗粒无收。结果这边,一个睡着的孩子加一条狗,啥也没干,光靠“颜值”和“故事感”,就实现了“躺赚”?!
这这特么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看脸的世界,从东汉末年就开始了吗?!狗”组合的票房号召力也太强了吧?!简首是流量密码啊!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赵金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但下一秒,一个更“成熟”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眼珠一转,迅速后退两步,再次挤进人群外围,然后他竟然也跟着大声附和起来,语气那叫一个悲痛欲绝、感同身受:
“哎呀!对啊对啊!诸位乡亲看看!这孩子太可怜了!”赵金龙捶胸顿足(小心地避开了伤口):“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孤苦无依,就剩下这么一条忠犬相依为命!这一路逃难,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你看给这狗伤的哎!”
他成功吸引了部分注意力,继续声情并茂地演着:“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谁家还没个孩子?将心比心啊!有能力就帮一把吧!一块饼子,一口水,都是救命的恩情啊!”
“这位道爷说的是!”立刻有人响应。
“这孩子看着就招人疼!”
“来,我这还有两个铜子!”
“我这儿有个煮鸡蛋,给孩子补补!”
在赵金龙这个“隐形托”的煽情造势下,群众的同情心彻底被点燃,捐赠更加踊跃了。
赵金龙一边嘴上说着“好人一生平安”,一边心里默默流泪:‘想我赵金龙,堂堂穿越者,地府,未来诸葛孔明的启蒙老师,如今竟沦落到要靠徒弟和狗子的美色骗吃骗喝’
人伤心到了极致,就是心酸的自我嘲讽。
人群终于渐渐散去,心满意足地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善事。地上留下的“战利品”颇为可观:几十枚铜钱,七八块各种类型的干粮饼子,两个煮鸡蛋,甚至还有一小块用荷叶包着的、不知道什么肉却香香的。
赵金龙左右看看,做贼似的快速将东西收拢起来,用破道袍的下摆兜住。然后才走上前,轻轻推了推诸葛亮:“亮儿,亮儿?醒醒。”
诸葛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看到赵金龙和周围陌生的环境,小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师傅?我们这是在哪里?村子老虎”
“老虎被打跑了,村子呃,村民都迁移了。”赵金龙含糊地解释道,赶紧转移话题:“你看,有好心人给了我们些吃的和盘缠。”
诸葛亮看着那一小堆食物和铜钱,眼睛亮了亮,从狗背上滑下来,好奇地问:“师傅,您今日所为,便是真正的‘化缘’吗?”
赵金龙看着孩子清澈纯真的眼睛,老脸难得地红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决定诚实一点——至少是对自己人诚实。他摇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和无奈:“亮儿,记住师傅今天的话。这不是化缘。”
他顿了顿,看着那些沾着尘土的铜钱和食物,声音低沉却清晰:“这叫要饭。是我们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了,放下脸面,求人施舍,才能活下去的法子。”
诸葛亮似懂非懂,但他看着师傅眼中那复杂难言的情绪,没有再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块饼子,掰成三份,最大的递给赵金龙,又拿了一份放到小五嘴边,自己才拿起最小的一块,小口吃了起来。
赵金龙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摸摸诸葛亮的头,声音有些沙哑:“觉得要饭有意思吗?”
诸葛亮抬起头,嚼着干硬的饼子,竟然笑了笑,童言无忌地说:“有点意思。刚刚睡的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的感觉大家都来看我和小白,还给我们东西。”
童稚的话语像一根针,轻轻刺痛了赵金龙的心。他仰头望着东汉末年末年灰蒙蒙的、看不到星星的夜空,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傻孩子”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对诸葛亮说,又像是在对自己那个早己远去的、996但至少饿不死的世界说:“要有办法好好活着,谁愿意去要饭呢?”
沉默了片刻,他又用更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补充了那句充满穿越者悲凉与荒诞的吐槽:
“妈的当然,在我原来那地儿,可能除外听说那帮职业要饭的,挣得比我当年猝死前还多”
夜色渐深,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小五凑过来,温暖的身体靠着他和诸葛亮。
赵金龙收拾起那些沉甸甸的“善意”,搀起徒弟,带着忠犬,一瘸一拐地走向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