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的手还未真正触及黑小常的脸颊——
“嗤——!”
一声轻响,伴随着一股焦糊味。
黑小常额前几缕散落的黑发,瞬间卷曲、焦黑、化为飞灰!她脸颊的皮肤也被那隔空的热力灼出一小片红痕,疼得她猛地一哆嗦!
但黑小常硬是咬着牙,死死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躲闪的本能都被巨大的恐惧压了下去。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更深的畏惧,看着那只近在咫尺、足以轻易让她形神俱灭的手。
红莲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黑小常脸上那抹新鲜的灼伤,熔金般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像是遗憾,又像是早己习以为常的淡漠。红莲缓缓收回了手,退后了两步,回到了一个不会伤害到黑小常的距离。
他蹲下身,与黑小常保持平视,语气依旧温和,甚至称得上温柔:“好了,别哭了。瞧你,脸都花了。”(虽然弄花脸的好像正是他自己无意间的杰作)
“她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红莲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不过,总是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要不要红莲哥哥替你出出气?让她也吃点苦头,可好?”
黑小常一听,眼泪收放自如,瞬间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无限崇拜和依赖的眼神,星光闪闪地看着红莲(如果忽略那半焦的黑脸和灼伤的红痕的话):“真的吗?红莲哥哥您真的愿意为小黑做主?哥哥您最好了!这地府上下,就只有您对小黑是真心的!哥哥您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收拾那白小常,定然是手到擒来!小黑小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哥哥!”
这番马屁拍得行云流水,情感充沛,将一个受尽欺负、终于找到靠山的小可怜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红莲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噙着那抹天真又残酷的笑意,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对自己露出柔软肚皮、拼命撒娇的小野猫,有趣,且完全掌控在手心。
他笑了笑,声音轻柔:“自然会帮你。不过你还是先回家去吧。这‘红莲渊’深处,不是你该久待的地方。若是惊动了你父亲,或是让其他几个老家伙察觉到,总是不美。”
他顿了顿,继续道:“白小常的事,交给我。我会想办法,让她嗯,吃点小小的苦头,给你出气。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黑小常立刻摆出最乖巧温顺的样子,小鸡啄米般点头:“小黑都听红莲哥哥的!哥哥思虑周全!哥哥最厉害了!”
红莲似乎被取悦了,笑着摆了摆手。
旁边侍立的鬼侍女如蒙大赦,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虚弱的黑小常。
红莲随意地一挥手,密室那浑然一体的岩浆墙壁上,无声无息地洞开一扇门,门外是焦黑荒芜的岩石大地。
鬼侍女搀着黑小常,几乎是踮着脚尖,飞快地溜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热力密室。
她们刚一踏出,身后的门便瞬间消失,墙壁恢复原状,仿佛那间恐怖的密室从未存在过。只有周遭依旧灼热的空气和脚下焦黑的岩石,提醒着她们刚才并非幻觉。
离开了红莲的视线范围,黑小常似乎才敢稍稍放松,龇牙咧嘴地摸了摸脸上和肩头的伤,倒抽着冷气。
鬼侍女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那面恢复原状的岩壁,小声问道:“大人红莲大人法力如此通天彻地,为何为何不请他首接为您疗伤呢?这灼伤”她看着黑小常焦黑的发梢和脸上的红痕。
黑小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虽然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她嘴角一抽):“疗伤?我倒是想!你没看见吗?他就算只是靠近我,无意散发的热力都差点把我点着!他那身法力,根源是这天地间最霸道的八种烈焰之一——红莲业火!懂吗?业火!”
黑小常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难得的、真实的忌惮甚至敬畏:“那玩意儿,据说唯有心中真正毫无恶念、纯净无瑕之人才能触碰而不伤。否则,任你是大罗金仙、十殿阎罗,只要心存一丝恶念、半点瑕疵,沾上就得烧个形神俱灭!我这我这样的‘大善人’(她说这话时毫无心理负担),怎么可能受得了?”
鬼侍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感叹道:“可若按大人所说,心中需毫无恶念才能接近那红莲大人他岂不是极其孤独?这世间,哪有真正毫无恶念之人呢?”
黑小常沉默了半晌,看着远处地狱亘古不变的红黑色天空,难得地没有反驳或讽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语气有些复杂:“是啊。他很孤独。极端的力量,往往意味着极端的孤独。”她顿了顿,似乎也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不符合自己的人设,立刻又恢复了那副茶里茶气的腔调,带着点小得意:“所以啊,你看红莲哥哥对我多好!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他眼里,我肯定是比较呃特别的那个!”
鬼侍女乖巧地点头,又问:“那红莲大人为何独独对大人您这般好呢?”
提到这个,黑小常也显得有些困惑,她歪着头想了想(再次牵动伤口,嘶了一声):“具体缘由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跟白小常那死丫头打架打输了,回去找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