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人群中,一个老人敲了敲桌子。
他是耿万发,人称耿老,是农场改制前的老会计。
当年农场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
就是他带着下岗职工们向上面争取,才拿到了这片土地的使用权。
虽然手续不全,但大家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大家先别慌。”
耿老声音沙哑。
“消息准不准?别是自己吓自己。”
一个刚从乡里跑回来的年轻人说。
“准!我二舅在乡政府上班,亲耳听见的!新来的那个副县长叫什么……曲元明,亲自带队,公安都出动了,明天就来人!”
“曲元明?”
虎哥把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
“妈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想烧我们?”
“怕个鸟!他们想来摸底?老子让他连村口都进不来!明天一早,所有人,把拖拉机、三轮车,都给老子开到路口去,把路堵死!”
“对!堵路!”
“让他们滚回去!”
人群激动起来。
耿老却皱起了眉头。
“小胡,堵路是犯法的。不能这么干。”
虎哥眼睛一瞪。
“耿老,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犯法不犯法?他们都要刨我们祖坟了!我们不拼命,就只能等死!”
“不是这个道理。”
耿老摇摇头。
“我们是占理的。我们是下岗职工,是农场让我们在这里谋生路的。现在他们一句话就要收回去,连个说法都没有,这不公平!我们不能自己先犯法,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