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明看了她一眼。
“记住,这件事,你不能动用任何官方的身份。你可以找一些可靠的老乡、同学打听,或者伪装成找工作的去厂区转转。”
“还有。”
曲元明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
“这里面有一些活动经费,不要声张。另外,如果遇到任何麻烦,或者感觉有危险,立刻停止,马上联系我。”
刘晓月站起身。
“曲县长,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经费我先不要,等事情办成了再说。您对我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
棋子,已经落下。
城乡公交把刘晓月送到了工业园区。
园区门口,聚集着黑压压的人群。
“一个月到底多少钱啊?”
“说了底薪两千二!看你干的活!加班另算!爱干不干!”
招聘人员吼了一句。
“那……包吃住吗?社保给交不?”一个汉子问。
“住!六人间!水电自费!吃!饭卡里给你打钱,吃多少扣多少!社保?转正了再说!下一个!”
高升纺织厂的厂区明显比其他工厂气派。
刘晓月没有靠近,在对面一家小卖部买了一瓶水,蹲在门口。
临近中午,下班铃声响起。
厂门打开,蓝色工服的工人涌出。
她混在人群里,跟着他们走向附近一片廉价快餐区。
她打了一份最便宜的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妈的,今天又被记了次品,这个月奖金又泡汤了。”
邻桌一个年轻男人把筷子戳进米饭里。
“小声点!想被黄扒皮的狗腿子听见啊?”
同伴看了看四周。
“你又不是不知道,挑不出毛病就说你手脚慢,挑出毛病就扣你钱,横竖都是他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