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沿溪乡的……我亲自送货的,就这些了。他们量大,也……也信得过我。”
“一个当官的都没有?”
陈立的身体一颤。
“没……没有……”
“乡长,这种事,当官的谁敢自己沾?他们……他们比谁都惜命。”
“是吗?”
曲元明冷笑一声。
“陈立,你把我当傻子,还是把你那些同伙当傻子?”
“你别忘了,你也是个当官的。你不是也沾了吗?”
“我……我是被逼的!是许安知逼我的!”
“他们逼你,难道就不会逼别人?”
曲元明反问。
“还是说,在你眼里,只有你一个软骨头?”
“不……不是……”
陈立语无伦次。
“我再问你一遍。”
曲元明俯下身。
“名单上,为什么没有一个穿制服的?”
陈立的牙齿开始打颤。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富商有钱,但官员有权。
把富商供出来,他得罪的是钱。
把官员供出来,他得罪的是权。
钱能买命,但权能直接要他的命。
自己一旦开了这个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的家人,会不会被报复?
曲元明说的保护,真的能万无一失吗?
“看来,你还是没想清楚。”曲元明直起身。
“你以为你不说,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我告诉你,陈立。这张名单,只是个开始。顺着王金发,我们能查到给他批地的人。顺着刘大海,我们能查到给他贷款的人。顺着张德彪,我们能查到给他项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