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有提自己是来找人的。
这个身份,比任何解释都管用。
“妈的,别提那个杂种!”
“兄弟,你也被他欺负了?那孙子就不是个东西!”
胡茬汉子端起酒杯。
“冲你这句话,这杯酒我敬你!我叫刘三,大家都叫我三哥!”
“干!”
一杯酒下肚,气氛热络起来。
曲元明没有急着打听,只是陪着他们喝酒、吃菜、骂人。
“我们这活儿,是江安建设从华泰集团手里包的。”
刘三喝得满脸通红。
“可江安建设自己不干,又把活儿分给了七八个像王头这样的包工头。妈的,层层扒皮,到了我们手里,还剩个屁!”
“听说华泰集团的工程款早就拨下来了,是江安建设那边挪用了,拿去搞别的投资了!”
“结果投资失败,窟窿堵不上了,就只能拖着我们的血汗钱!”
曲元明安静地听着。
“对了,三哥,跟你们打听个人。”
“我一个远房亲戚,叫高丰,听说以前也是在这儿干活的,是个小包工头,做外墙防水的。最近家里出了点事,联系不上他,家里人挺着急的。”
“高丰?”
刘三咀嚼着这个名字。
“是啊,怎么了?三哥,你们认识?”
刘三放下酒杯,压低了声音。
“兄弟,你听我一句劝,这个人,别找了。”
“为什么?”曲元明惊讶。
刘三看了一眼饭馆门口,确定没人注意这边。
“高丰……怕是出事了。”
另一个工人接过了话头。
“高丰那个人,死心眼。他不光是被拖欠了几十万的工程款,他还发现……他还发现了这工程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