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常服,神色沉稳,见胤礽慵懒地靠在暖榻上,眼底却无半分闲适,便知他心系索额图。
待弘晖和丹阳跑去一旁玩布偶,胤禛低声道:“二哥,索中堂那边,我前几日托宗人府的人递了话,却没见到他本人,只说他身子不大爽利。”
胤礽猛地坐直身子,指尖攥紧了榻边的锦垫:“连你也见不到?”
往日索额图虽也有圈禁的经历,可看在他的面子上总能探视,如今连皇子都不许见,可见皇阿玛的怒气未消。
心中的忧虑瞬间翻涌,太子再也坐不住了,“赵昌,备轿,去宗人府!”
“爷!”赵昌跪倒在地,声音发颤,“皇上特意吩咐,让您近日不得出宫,恐生事端。”
“孤是太子!”胤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叔姥爷生死未卜,孤怎能坐视不理?你去不去?”
赵昌不敢再劝,忙起身吩咐备轿。胤禛皱眉劝阻:“二哥,皇阿玛既有禁令,咱们贸然前往,只会火上浇油。不如先派人打听清楚索中堂的近况,再做打算。”
“打听?等打听清楚,人都没了!”胤礽摆了摆手,语气决绝,“四弟不必劝,今日我必须去。”
胤禛无奈,只得嘱咐弘晖要乖乖的,和丹阳留在毓庆宫,又宽慰了太子妃两句,才紧随其后。
太子妃似是早知会有这一天,紧紧攥着女儿的手,静静目送丈夫离去。
“额娘,阿玛好凶啊!”丹阳有些吓着了。
太子妃蹲下身,脸贴着脸,亲了丹阳一下,难得在孩子面前露出疲惫、无奈的一面,“他是着急了,不是有意的。”
“二伯娘,我讨厌索额图,每次提起他,阿玛、额娘、二伯、玛法和伯娘,都不高兴。”
弘晖气嘟嘟放下布偶,眉宇透着超出年龄的厌恶与凌冽,太子妃怔愣一瞬,转而把人抱紧怀里,“小弘晖真好,会心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