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没入雪地三寸，拔出来时顶端沾着点湿润的黑土。
“有古怪！” 他回头对坦克上的车长喊了句，声音被风吹得发飘。
另外两个步兵立刻举起步枪，呈三角队形散开，靴底踩着积雪往前挪，每一步都重重踏下去，刺刀斜指地面，刀刃划过雪层戳着地面。
戳了半晌，没见任何动静。
但那工兵还是蹲下身，用刺刀挑起一撮黑土。
土是新翻的，和周围结冰的老土截然不同。
他往坦克方向打了个手势。
炮塔舱盖被猛地掀开，日军车长的钢盔先探了出来。
他左手按着舱口的扶手，右手举着望远镜，镜片在探照灯下闪着冷光，慢悠悠地在前方雪地上扫了两圈。
当望远镜掠过那片可疑的枯草时，他甚至懒得调焦，只随意晃了晃镜筒，嘴角就向上挑了起来。
“嗤 ——”
他把望远镜往胸前一挂，粗短的手指在炮塔装甲上敲了敲，钢板发出沉闷的回响。
旁边的步兵举着铁棍还想往前凑，被他抬手喝止了。
“不用费力气了。这种劣质地雷，也想伤得了我们的坦克？”
他双眯成细缝视线扫过坦克后面缩着脖子的步兵，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按照部署，他们装甲部队要两天后才会抵达桐川进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