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点点头,“诸位休息去吧,老夫脑子有点乱,想想如何回信,大家明日到通州,送送希皋。”
众人无奈,只能告辞。
定国公耍了个心眼,没有拿圣旨,到大门口哎呀一声,众人也没跟着回来。
徐希皋鬼鬼祟祟返回,立刻慌张到公桌前,“太保,来不及了。”
张维贤点点头,在地下来回踱步。
敢情他俩刚才一唱一和,让众人以为北勋接受现实了。
张维贤一边踱步,一边拍额头,又急又怒。
徐希皋咽口唾沫,犹豫问道,“太保,时觉是不是猜到我们在塞外发力?”
张维贤摇头,“不可能啊,没人知道,老夫只派亲信,没任何书信。林丹汗一旦西进,漠南土默特根本无法阻止。
黄金大帐迁徙三千里,无法获取补给,也没时间收集草料,河套五十万溃兵和流民,秋季肯定进入晋陕,林丹汗也会寇边索要市赏,这些都可以推算出来。
我们只有在林丹汗寇边之后,才能出镇,不能提前涉足,趁觉儿被关外拖住,掌握右翼练兵。”
徐希皋懊恼至极,“咱们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啊。”
张维贤回头,“若徐弘基落罪,你能收取徐家在江南的一切吗?”
“不太可能,一半都够呛。”
张维贤抹脖子,“半路让那六个人去死,不要动手,劝他们自尽。”
徐希皋不懂,“有什么意义?”
“本公收到他们自尽的消息,会派所有勋卫南下观礼,拖延外镇,你尽量别让觉儿杀徐弘基,流放也行,圈禁也行,总之不能杀。”
“这…我也拦不住啊。”
“可以的,劝劝徐弘基,带南勋拜伏吧。”
徐希皋终于懂了,北勋的任务是给天下士族拖延几个月时间,“是,小弟南下,静候兄长消息。”
张维贤点点头,“会有人联系老夫,咱们都需要看看形势,不能乱动了。觉儿暂时不回京,与皇帝一内一外,配合严密,一旦他回京,天下大行革新,神佛难挡,最多两年,是天下士族最后的机会,他们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