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孙普铮磕头,“圣僧!请您给咱做主啊!小人不懂大明律,这些士族老爷,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他们的田,哪一寸不是用乡亲血!”
“对!都是豺狼!”
“还俺们的地!”
“杀了这些狗官!”
台下的百姓再也忍不住了,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木牌,嘶吼着,怒骂着,积压了数十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有人冲上台,控诉着自家的冤屈:李家的女儿被士族抢去做妾,不堪受辱,投河自尽;赵家的儿子被诬陷偷了东家的东西,被打断了腿,从此成了残废;孙家的田地被强行霸占,一家人逃荒在外,饿死了一半…
一桩桩,一件件,桩桩件件,都是血泪斑斑的事实。
孙普铮站在台上,听着这些控诉,拳头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有点害怕了。
“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所言,桩桩属实!少保已经给你们机会了啊,功名者无职无俸,废里老乡老断事权,宗法不得干涉民事,胥吏入官衙正籍,不得在本县公干…
少保都说了要清理冤案,你们还认乡老、里老,还认胥吏,没人支持少保,他总不能用大军杀人吧。”
百姓安静片刻,个个捶足顿胸,“是咱胆小,是咱错听谣言,请少保主持公道。”
“请少保!请圣人!”
孙普铮摆摆手,“乡亲们,少保看水患去了,一时半会不可能回来,等他回来,士族又与南勋勾结,制造证据了。”
“天杀的狗东西,就知道欺负乡邻。”
孙普铮深吸一口气,朗声大吼,“乡亲们,少保会支持咱们伸冤,但咱们也要自己给自己争取啊。
贫僧可以作证,大家所言属实,你们也能互相作证属实,那士族就已经是罪人了,虽然只有少保能定罪,但咱们可以自己动手。
《大明律》曰:常人遇盗贼、大逆等现犯,可擒获送官;常人捕获盗贼,赏银20两;强盗5名以上、窃盗10名以上,可授官,不足则折算赏银。罪人持杖拒捕,捕者格杀无罪。”
百姓瞬间安静,齐齐看向旁边的士兵。
禁卫们摇摇手,“俺们不是苦主,没法插手,缉拿捕盗,少保也会赞一声义士。”
百姓瞬间兴奋大吼,“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震天的吼声,冲破了云霄,全城回荡。
孙普铮大吼,“别杀人,别打砸啊,咱们占理,咱们有《大明律》,要公道,要正义,要祖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