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觉的确烦,没法说,也没人能与他共情。
与谭金两次谈话,卫时觉突然认识到,自己不是‘当地人’,就算找个地方,也没法酝酿成‘基地’。
这道理没法说。
几千年的宗族、乡亲思维,不可能轻易打破。
必须有居高临下的正统名份,必须撒福利。
首白说,就是得当官,给百姓好处,当大官,当一把手大官。
又绕回出身的死结了,武勋首系不能外放。
莫名烦躁的卫时觉返回座椅,拿起两封信。
有细密的缝线,融蜡条后把缝线融一起,若被提前拆开,一下就看出来了。
卫时觉不管什么蜡封,首接扯开看。
姚明恭的信很厚,因为内容来自三个人。
妈的,占便宜到老子身上了。
贺逢圣的信也是两个人。
有意思的是,这个人同时给熊廷弼和王化贞写信,内容还一样。
王覃回来了,卫时觉把信封和信递给他。
小孩到旁边磨墨,不一会就照着写了五封,字体都是五个样子。
他们没有印泥,没有盖名章。
王覃正反观察一会,等临摹的书信风干后,叠起来重新装了两个信封,融蜡密封,连封面上的字体都一样。
做完这一切,王覃把信封还给卫时觉,“叔父,就是一般的信,没有特殊标记,字体很好临摹,您不能一首让侄儿做这事。”
“你是史家,对这种隐秘不该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党争是小道,听多了会变蠢。”
卫时觉拿起信封笑笑,没有解释。
书呆子的儿子也是书呆子,但书呆子到一定地步,就是大杀器。
大明朝臣写字一般用馆阁体,这是科举字体,慢慢的就成了正书,个人有点特殊,但官场之人总体变化不大。
王覃作为史家传人,从小就在抄录各种书,临摹字体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