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带出来的咳血的病,但是他人真的很好。”
宁皎月和梨花听阿珠絮絮叨叨了一路“我的夫君人超级好”,一直到三人走到一朱红门前,高高的墙,红红的门,这在镇上肯定算大户了。
门口的家奴们见了阿珠,都俯身行礼,阿珠一个个抬手:“不用不用我都说了不用了,长生也答应啦。”
大门从里面打开,宁皎月和梨花看着阿珠笑着扑到一清瘦青年怀中,青年有些吃力将阿珠搂住:“欢迎回家。”
阿珠其实没有用什么力道,但青年还是咳嗽起来。
“长生,长生!”
青年这才发现阿珠身后还有人,又咳嗽了两声才轻声说:“是阿珠新交的朋友吗,请进。”
阿珠笑着在一旁说今天的事情,只在说到女尸的时候脸耷拉了下来,但很快又强颜欢笑:“阿月和阿花来镇上寻亲,但还没找到,天色晚了我就带了回来。”
祝长生宠溺看着阿珠:“嗯,好,我让管家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晚上,宁皎月和梨花留了两个傀儡人后溜出祝府,到了今日出事的刘员外家。
刘家一片冷寂,宁皎月和梨花分头查探了一番,在一间被封上的院子里相聚。梨花先开口:“没有查探到狐妖的气息,只西边的池塘里有一只水妖,周围的荷花染了些杂气。
宁皎月推开门,这是死去的刘家小姐刘霞的房间。
刘霞年芳十七,是刘家最小的女儿,平日极受宠爱,在刘员外的宠爱下,连只招收男子的学堂都破了例。
房间里处处珍宝,虽在宁皎月面前不算什么,但在凡间一小镇里已算富贵异常。
宁皎月停在首饰盒前,轻声道:“空的。”
梨花唾弃道:“就知道这刘员外在装模作样,还宠爱,女儿死了人都不去一下,回来半日了也没见刘府搭灵堂,果然都是假的,哪家正经小姐首饰都没有。”
宁皎月不是这个意思,但她也没纠正梨花。
房间里处处富丽堂皇,宠爱应该不是做戏,独独首饰没了,应该不是装模作样,而是被人拿走了。
只是被谁拿走了?
刚刚,刘家在东边的祠堂里焚毁了尸体。
祠堂里面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值得探究,刘员外冷着脸,刘夫人一直在哭,还有些看戏的姐妹和兄弟。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比起因为刘霞的死伤心,更像是解决了一桩麻烦。
宁皎月盯着那个空了的首饰盒,又看了看房间其他地方,对梨花说:“先回去吧。”
隔日,清晨时分。
宁皎月停下修炼,望向东方。
院子里面嘈杂起来,脚步声不断,阿珠的哽咽声掺杂在其中,宁皎月起身推开门,走过长廊到了院子里面,就看见阿珠正蹲在院子一处抹泪,来回的仆人和大夫像是已经习惯了这场景。
死气从屋子内蔓延出来,其实见到长生的第一面宁皎月就感受到了,她甚至掐了一卦,凡人的卦很好掐,长生的卦象显示他早就该死了,不知道怎么活到了现在,只也时日无多。
修仙之人不能参与凡人因果,宁皎月凝眸看向阿珠。
阿珠见到宁皎月,第一反应是抹眼泪,但眼泪还是一直掉,哭着抱歉:“对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长生他又犯病了,我就哭一会。”
宁皎月蹲下,递过去一方帕子,轻声道:“没有,我醒的早。”
阿珠用帕子抹眼泪,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哭,梨花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她们身后。几个人一起等大夫出来,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开了,阿珠飞扑进去,宁皎月拉住要跟上去的梨花。
“女君......”
“苗苗。”宁皎月平静地纠正。
“我们不能帮帮阿珠吗?”梨花低声道。
宁皎月安静看着梨花:“我的灵根是冰,你的灵根是火,我们两个的灵力对于没有灵根的普通人来说和毒药无异。”
“而且,他命数已尽。”
梨花听着房间里面阿珠的哭声,不忍地背过身。
宁皎月在她身前,神色平静,左手手腕间银白的丝带随风飘摇。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同她说,修仙之人一定要冷漠,她问父亲“为什么”,那时父亲冷漠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人间生老病死无数,你就是剜了你的灵根都救不回来。”
祝长生被救回来了。
大夫精疲力尽,最后,一片百年人参被塞在祝长生嘴中。
此时已经日暮,半个时辰前宁皎月和梨花从外面查探归来,重新回到院子里,祝长生睁开眼一瞬间,梨花张了张嘴,看向宁皎月,却见宁皎月只是淡淡看着阿珠。
在她们进门的那一刻,阿珠扑在病骨支离的青年怀中,青年明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却还是勉强抬起手一遍一遍安抚着阿珠。
“女君......”梨花用灵力传音。
宁皎月没有回复,只看向阿珠的背部,凡人之眼只能看见少女平坦的背脊,修仙之人捕捉灵气,在阿珠平坦的背脊之上,血色横蔓,灵体虚弱显现出本形,阿珠还剩两条尾巴。
心月狐。
阿珠就是这个镇上那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