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
「哦？哪一件？」他逼近一步，气息几乎要将我笼罩，「是巧妙地利用陈年旧事让赵铭当众出丑，还是……精准地洞悉了周氏的核心商业机密，帮我做出了最佳决策？
他靠得太近了，近到我能看清他瞳孔中自己有些苍白的倒影。
「前者是自保，后者是报恩。」我迎着他的目光，努力让声音不颤抖，「顾总给了我容身之处，我理应回报。
「报恩？」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满是苍凉和讽刺。「林薇，你的‘恩情’，代价太高了，我付不起第二次。
我的心狠狠一抽。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我裸露的肩胛骨下方。那里，曾经在上个世界，为了替他挡下一次致命的暗杀，留下过一道极深的疤痕。虽然在这个世界，这具身体光洁如玉，什么都没有。
但那个动作，那个位置……分毫不差！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
他记得！他一定记得！
他不是完全被篡改了记忆！他只是……被某种东西扭曲了认知，将真实的感情定义为了“错误数据”！
他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眼底翻涌着近乎残酷的满意。他直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姿态。
「明天上午九点，我要看到你对城东新能源项目的初步分析报告。」他冷冷地丢下工作指令，仿佛刚才那触及灵魂的试探从未发生。
「是，顾总。」我机械地回答，心脏仍在狂跳。
车子停在给我安排的公寓楼下。我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
就在车门关上的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了一枚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一元钱硬币。
他用指腹，一遍遍地摩挲着那枚硬币，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到令人心碎的空茫与挣扎。
那不是普通的硬币。
那上面，有极其微弱的，属于非法子系统的能量波动！
原来，他早已开始他的棋局。而我的第一步，才刚刚落下。
今夜，没有赢家。只有两个被困在命运棋局里的灵魂，在谎言与真实、遗忘与铭记的钢丝上，危险地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