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的出现,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冰水,瞬间引爆了全场。
救世军的混乱在失去通讯和遭遇内外精准打击后加剧。
而联盟成员们则在她从容现身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刺破绝望阴云的曙光。
她没有理会周围惊愕、愤怒、或是充满希望的目光。
步伐未停,径直朝着场中那个最显眼的目标。
依旧扛着露希尔,但脸色已阴沉如暴风雨前夕的尼根。
走了过去。
她的动作流畅而毫无征兆。
在距离尼根几步之遥时,她突然一个轻巧的蹬踏。
利落地翻身跃上了尼根旁边那辆改装皮卡的前引擎盖。
金属盖发出轻微的闷响,承托住了她娇小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身躯。
现在,她站在了高处,站在了与尼根近乎平视,甚至因位置而略带俯视的角度。
晨光勾勒着她的轮廓,她垂眸,目光平静地落在尼根那张因暴怒和惊疑而扭曲的脸上。
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心脏骤停的动作。
她猛地探身,一手精准而迅速地攥住了尼根皮夹克的衣领,用力向下一拉。
尼根猝不及防,高大的身躯被带得一个趔趄。
不得不微微弯腰,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呼吸可闻。
他甚至能看清她眼中那片深不见底冰冷的黑色潭水。
而就在他试图挣扎或怒吼的瞬间,一点冰寒彻骨的触感,抵在了他的喉结下方。
是秦酒另一只手中的手术刀。
刀锋轻薄、锐利,在熹微的晨光中反射着致命的幽光。
它稳稳地停在那里,仿佛早已与她的手指融为一体,精准地找到了颈动脉最脆弱的位置。
内心os:位置完美。动一下,就是血溅五步。
尼根的瞳孔猛地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能感觉到那刀尖传来几乎要刺破皮肤的寒意。
但他毕竟是尼根,是那个用恐惧统治庞大势力的暴君。
极度的震惊和屈辱过后,一股混合着暴怒和某种扭曲兴奋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强压下喉咙被扼住的不适,扯出一个僵硬却依旧试图维持掌控感的笑容。
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嘶哑:
“……小刀可吓不倒我,亲爱的。”
他试图用惯有的戏谑掩盖此刻的狼狈,但眼神深处的惊悸出卖了他。
秦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写满了残忍与自负的脸,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却又带着深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的无聊:
“尼根”
“你的规则建立在恐惧之上。”
她叫他的名字,没有敬语,没有恐惧,只有陈述。
她微微偏头,手术刀的刀尖随着她的动作。
在尼根的皮肤上留下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白痕。
“但很遗憾”
她继续道,声音不大,却如同冰锥,凿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你无法恐惧一个对你知根知底、且能随时拿走你一切的人。”
包括你的命。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那冰冷的眼神和抵在要害的刀锋。
已经将这份未言的威胁,清晰地传递给了尼根。
也传递给了所有屏息凝神注视着这一幕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张力。
两人极近的距离,一方绝对的武力控制,另一方强装镇定的屈辱,交织成一种危险而暧昧的氛围。
这并非情欲的暧昧,而是立于悬崖边缘、关乎生死与权力更迭,极致对峙所产生的奇异气场。
“现在”
秦酒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们来谈谈我的规则。”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因为首领被制而不敢妄动、面露惶恐的救世军士兵。
最终落回尼根闪烁着不甘与惊怒的眼睛。
“你和你的核心高层”
她清晰地宣布,“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此言一出,不仅是尼根,连瑞克、达里尔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放虎归山?!
但秦酒接下来的话,更是石破天惊:
“但‘避难所’,以及救世军所有的据点、物资、武器……”
她顿了顿,手术刀的刀尖微微用力,让尼根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决绝。
“……我们接管了。”
瑞克:她疯了?!这怎么可能?!
达里尔:……
莫尔:操!小酒瓶这胃口比他妈尼根还大!
尼根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屈辱、愤怒、以及一丝无法理解的荒谬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死死盯着秦酒,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玩笑或动摇,但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以为这样就算赢了?”
尼根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带着不甘的咆哮。
“救世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