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军大本营——“避难所”(thesanctuary)。
与其说是一个社区,不如说是一个被暴力强行维系的生产和掠夺中心。
高耸的围墙由粗糙的金属板和混凝土块拼接而成,上面遍布铁丝网和了望塔,塔上架着重机枪。
内部空气污浊,混合着金属加工厂的刺鼻气味、劣质烟草和隐约的腐烂味道。
压抑的寂静时常被巡逻队的脚步声、监工的呵斥以及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惨叫声打破。
核心区域,一间由原工厂办公室改造而成的大厅内。
气氛却与往日的嚣张跋扈不同,弥漫着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尼根,救世军的绝对统治者,正靠在他那张标志性,不知从哪个校长办公室搬来的皮革扶手椅上。
他穿着那件永远敞开的黑色皮夹克,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的“露希尔”。
那根缠满了带刺铁丝的木制棒球棍。
他的脸上挂着惯有带着残忍戏谑的笑容,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冰冷正在积聚的风暴。
他面前,跪着三个狼狈不堪的人。
一个是之前从神之国伏击中被秦酒“故意”放回来的迈尔斯。
他断了一条胳膊,脸上毫无血色,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另外两个则是从另外两个被端掉的哨点侥幸逃回来的小头目普里莫和吉罗,同样浑身是伤,惊魂未定。
“……他们……他们就像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
迈尔斯声音嘶哑,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神之国的人……”
“他们不一样了!”
“弓箭很准,配合……”
“还有亚历山大的人!”
“那个黑头发的矮个子女人,她像个魔鬼……”
另外两个小头目也磕磕巴巴地汇报了各自哨点被突袭的情况。
描述了亚历山大战斗小队的高效狠辣,还有山顶寨那些“农民”突然爆发出的惊人战斗力。
“他们说要打响什么抗战第一枪……”
“还说有了和我们抗衡的力量……”
普里莫颤抖着补充道。
大厅里还有其他救世军的高层,包括以残忍着称的西蒙。
以及几个区域头目。他们听着汇报,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西蒙啐了一口,上前一步:“尼根,这帮不知死活的杂种!”
“竟然敢主动挑衅!”
“我们必须立刻集结队伍,把那个什么狗屁神之国碾成粉末!”
“把那个黑头发的小婊子抓回来,让你好好‘招待’!”
尼根没有立刻回应。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投下沉重的阴影。
他踱步到颤抖的迈尔斯面前,蹲下身,用露希尔的顶端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所以”
尼根的声音低沉,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切。
“你告诉我,你的一整支小队,就你一个人……”
“‘拼死’跑回来了?”
“而他们,还故意让你听到了这些……”
“豪言壮语?”
迈尔斯吓得几乎要失禁,只能拼命点头。
尼根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但那笑容比怒容更可怕。
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露希尔毫无征兆地挥出!
“砰!”
一声闷响,旁边一个用来放杂物的木箱被砸得粉碎木屑飞溅。
大厅里瞬间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好啊!”
“很好!”
尼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暴怒和被冒犯的狂躁。
“一群躲在角落里,靠着捡垃圾和种地为生的老鼠”
“居然敢联合起来,咬人了?!”
“还他妈咬掉了老子三块肉!”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亚历山大……山顶寨……现在又加了个什么狗屁神之国?”
“‘守望之环’?名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他走回他的椅子,却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撑在桌子上。
身体前倾,压迫感十足:
“他们以为联合起来,训练几下,就能跟我尼根叫板了?”
“他们以为偷袭了几个外围哨点,就了不起了?”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残忍而兴奋的光芒:
“他们根本不明白,他们招惹的是什么!”
“他们这是在找死!”
“而且,他们会死得很难看!”
他直起身,声音如同寒冰撞击:
“西蒙!”
“在!”
西蒙立刻上前,眼中燃着嗜血的火焰。
“召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
“给我把所有的狗都放出去!”
“我要知道这三个老鼠窝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的防御,他们的兵力部署,一切!”
尼根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是!”
“还有”
尼根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