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中踉跄跌出。他的右臂自肘部以下,被那道幽暗星光无声无息地切断!断口处光滑如镜,却没有鲜血流出,只有无数细碎的星光如同活物般缭绕、侵蚀,疯狂阻止着伤口的愈合与血肉的再生。那星光不仅破坏着他的肉身,更带着一种湮灭物质基础的恐怖意志,让他感到发自灵魂的战栗。
他猛地抬头,怨毒无比地瞪了蓝玲儿一眼,那眼神阴冷得如同毒蛇。但他深知此刻形势比人强,连一句狠话都不敢多说,身形猛地炸开,化作数十道真假难辨的黑烟,朝着不同方向四散遁逃,本体则借着这混乱,强行压制住断臂处星光的侵蚀,化作一缕几乎微不可察的黑烟,仓皇遁走。
两位魔宗天骄,一者断臂,根基受损;一者残肢,潜行被破,可谓是损失惨重,颜面尽失,经此一役,即便能侥幸保住性命,其实力与在宗内地位也必将大打折扣。
首领接连败逃,本就士气低落的残余魔宗弟子更是魂飞魄散,再也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或撤退,彻底化作一盘散沙,哭爹喊娘地向着四面八方逃窜,只恨自己遁术不够精妙。
这场因魔宗主动伏击而起的遭遇战,终于以魔宗的彻底惨败而告终。
战场渐渐平息下来,只留下满目疮痍。破碎的岩石、焦黑的土地、扭曲的金属残片、尚未完全熄灭的各色能量余烬,以及横七竖八躺倒在地,失去生机的魔修尸体,共同构成了一幅残酷的画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混合着血腥、焦糊和能量残留的怪异味道,令人窒息。
幸存下来的修士们,无论是天行宗还是霸体宗弟子,大多都带着伤,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大战之后的疲惫以及对同伴陨落的悲伤。他们开始默不作声地清理战场,收殓同门的遗体,同时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魔宗精英弟子们遗落的战利品。这些魔修身家颇丰,各种品质不俗的魔宝、珍稀的炼器材料、蕴含精纯魔元的灵石以及一些邪异功法玉简被陆续找出,堆放在一起,闪烁着不祥却又诱人的光芒。
蓝玲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了一下体内因强行催动“星坠”而略有激荡的星力。她走上前,动作熟练地将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进行分门别类,剔除掉那些邪气过重、可能反噬持有者或者有伤天和的物品,然后将剩余部分按照之前共同定下的功勋制度,结合此战中每个人的出力情况、承担的风险,进行公平的分配。她的动作精准而高效,眼神清澈,并无半分贪墨之意。
当一份份丰厚的收获分发到众人手中时,许多修士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由衷的欣喜之色。这些资源对于他们接下来的秘境探索乃至未来的修行之路,都有着不小的助益。一时间,众人看向凌绝、云璃、蓝玲儿三人的目光中,除了原有的感激,更多了几分由衷的信服与敬佩。若非这三人力挽狂澜,他们别说收获战利品,能否保住性命都是未知之数。
这时,玄磬真人与石破天联袂走来。两位长老身上也带着些许战斗痕迹,气息略有起伏,但眼神都颇为明亮。玄磬真人整理了一下略有凌乱的袍袖,来到凌绝三人面前,神情肃然,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凌道友,云道友,蓝道友,多谢三位再此仗义援手,力挽狂澜!若非三位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施展雷霆手段挫败魔宗锐气,老夫带来的这些天行宗弟子,恐怕……恐怕真要尽数折损于此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与颤抖,语气诚挚无比,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凌绝踏前一步,微微侧身,避开了全礼,拱手还礼,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沉稳力量:“玄磬真人言重了。魔道猖獗,肆虐秘境,同为正道一脉,守望相助本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谢。” 他目光扫过周围正在收拾战场的天行宗弟子,语气淡然,“况且,我等也并非全无私心,魔宗既然主动招惹,自然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玄磬真人直起身,目光落在凌绝身上,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难明之色。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明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有大乘初期,但其所展现出的战力,尤其是那吞噬炼化诡异瘴气的手段,以及方才战斗中那股引而不发、却令他都感到隐隐心悸的毁灭气息,都绝非寻常大乘修士所能拥有。此子,定然身负惊天秘密,前途不可限量!
他心中爱才之心更盛,同时也存了结交和借重之意,当下神色更加诚恳,开口邀请道:“凌道友过谦了。三位道友实力高深,义薄云天,实在令人钦佩。如今这秘境之内形势错综复杂,魔道修士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单独行动风险极大。不如……三位便与我天行宗队伍同行如何?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共同应对接下来的风波。”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天行宗在秘境中亦有一处临时据点,相对安全,资源也可共享。”
凌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吟。与天行宗这等大宗门队伍同行,固然安全性更高,消息也更灵通,但相应地,也会受到诸多规矩的束缚,行动远不如自己三人来得自由灵活。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噬灵根、《碎玉劫体》乃至《寂灭天经》等秘密,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与天行宗走得太近,难保不会被某些眼光毒辣的老怪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