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搬上去。上到上楼时,穆萦心说:“先等一下。”
她把箱子放下,敲了敲302的门,里面没人回应,穆萦心拿出手机看消息,没有回信,她不放弃继续敲门。
门终于打开,许斯意跟着往里面看,是一张熟悉的脸。周烬穿着白色的棉质短袖,这是她这半个月第一次见他穿浅色的衣服,穿得比店里还保守,看起来是刚睡醒,沉重的眼皮半合着。
穆萦心请求道:“抱歉打扰你睡觉了,我的家具都到齐了,你现在帮我装吧?”
穆萦心从网上入手了一批新家具,都是要自己组装的,她自己没法弄,独居又不喜欢让陌生男人进她家,她只好拜托这位邻居帮她安装,并且承诺了会给一定的报酬。
周烬摸着头上短短的发茬,“没看出你的抱歉,走吧。”
他回屋里拿了手机和钥匙,出来后关上门。
许斯意还想着帮人帮到底,帮穆萦心把箱子搬进去,周烬直接抬起一个人箱子往上走,看上去毫不费力。他发力背部的斜方肌和三角肌起伏凸起,力量都用在了实处。
许斯意定在原地,两手空空,好像没有上去的必要了。
穆萦心邀请她上门:“你也累了吧,上去喝点水坐会?”
“好啊。”她确实有点口渴。
进了家门,穆萦心把家里的饮料拿出来给他们,许斯意要了一瓶常温的果汁,坐在沙发上喝。
穆萦心和周烬在客厅上装家具,她买了一个书桌、一个置物架和一个床头柜,装完这些需要一些时间,还没等她把包装拆开,和她交班的同事给她打打电话,爱折腾人的赵老太太不吃饭,尿床上弄得床单被子上到处都是,还吵着要人推到楼下散步……同事只能让她赶紧回来。
穆萦心开的免提,屋里的人都听到了电话内容。她糟糕地抓了下头发,“我可能要出去一下。”
周烬:“去吧。”
许斯意说:“我不用招呼的,我很快就离开。”
穆萦心出门后,周烬看了一遍家具的说明书,把板子进行分类摆放,等下方便安装。
许斯意歇够了,她得回去,周烬却没放她走,“过来帮我扶一下板子?”
他需要拧螺丝,不方便同时扶两块板子。
许斯意把背好的包放下,“行。”
得益于这段时间的共事经验,他们配合得很好,周烬握着电动螺丝刀,效率很高,很快一张书桌就装好了。周烬去拆置物架的包装,没有电动螺丝刀的噪音,许斯意得以正常说话,她问了一个引起她好奇心的问题:“你和穆萦心很熟吗?”
“雇佣关系。”周烬一句话拉开了他和穆萦心的关系,他转头看向她,“佣金我们可以对半分。”
她只是帮忙扶板子,连说明书都不用看,她可不好意思要钱,“不用了。”
周烬继续用螺丝刀工作,发出的噪音不绝于耳,许斯意没事干只能盯着他拧螺丝,忽然发现他左手手臂内测有个伤疤,还有白色的疤痕,浅浅的,不细看不明显。
周烬知道她在看什么,停下螺丝刀,说道:“这是我爸发脾气摔玻璃杯,碎片飞溅过来伤到的。”
他语气淡得像这件事和自己无关,都不像在诉说遭遇。
许斯意想安慰他,却又无从下口,“叔叔脾气这么大吗?”
“卧病在床的人大多这样,身体心理双重折磨,康复无望,总得有途径把心中的不满宣泄出来。”
“你就这样照顾了这么多年吗?”
“其实也还好,老头子怕没人照顾,后面自己就收敛了。”
话题很沉重,许斯意不想再问下去,勾起他的回忆。人和人之间的命运真是大有不同,她的那四年在干什么呢,她在用自己兼职的钱去她喜欢的地方旅游,见识不同的建筑、风土人情,那些以前只能在书上一览的风景,她已经亲身去体验过了,她还拍个很多照片发朋友圈,基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拍照打卡,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她希望他没有看到,本来照顾病人就够郁闷,她不想成为加重他负面情绪的催化剂。
没到半个小时,这三件家具就装完了。许斯意去卫生间把手上沾到的木屑灰尘洗干净,背上包和周烬告别:“我走了。”
周烬把家具搬到边上,背对着她,“回家吃饭?”
“不是,外面吃。”许父许母要去吃朋友的满月酒,家里没人做饭。
“要不要来我家吃?”
近墨者黑,许斯意学了他说话的方式,“去你家吃泡面吗?”
“?”周烬觉得自己被看轻了,“我会做饭。”
这真是刷新了许斯意的认知,他怎么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她高低也得去看两眼,“那我就不客气了。”
周烬今天休假,早上特意去菜市场买食材,现在派上用场了。
许斯意尽管在安宁市也是一个人住,她不会做饭,要么吃公司食堂,要么自己做,自己只会煮点简单的面条。
她在厨房里给他打下手,周烬让她把蒜剥了。许斯意端着蒜去角落剥,前面是厨房的窗户,楼间距不远,往外可以看到对面邻居的阳台,上面种了两盆栀子花,现在是栀子花的花季,几朵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