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
“非也。”沈清禾立于田埂之上,语气平静,“是新育苗法。控温、调湿、配土、驱虫,环环相扣。诸位若愿学,共耕会可派技工上门指导。”
话音未落,人群已骚动起来。
有人掏出随身携带的田契,颤抖着手问:“我家三亩旱地,能入会吗?”
“我村西那片盐碱地呢?”
就连一向闭门自守、视祖训为铁律的周家,也在当日下午派来了人——周老太爷的亲孙子周承安,带着族中账册,低声问道:“阿沈娘子,我家两亩薄田……也能入会吗?”
沈清禾只淡淡一笑:“只要肯出工分,谁的地,都是共耕的地。”
月末“审计日”,庄前广场再度聚满了人。
仓储区大门徐徐开启,阳光斜照进高耸的粮仓,一袋袋稻谷、麦种、豆粕整齐码放,石灰、草木灰、农具分区陈列,井然有序。
百姓鱼贯而入,可查、可看、可问。
柳芽儿踮起脚尖,一手抓着麻袋口,一手掰着手指头数:“一、二、三……阿禾姐!少了三袋石灰!”
全场骤然一静。
有人眼神闪动,似等着看笑话;有人皱眉,疑云顿起。
沈清禾却神色不动,转身取来工分簿,翻开一页,指向其中一笔朱批记录:“昨夜,学堂地基防潮用去石灰三袋,王师傅签收,工分扣除八分。”
话音刚落,王篾匠扛着施工图大步走来,身后两名泥瓦匠捧着验收单:“确有此事!地基已夯平,明日就能上梁!我们三人签字画押!”
众人传阅凭证,无不叹服。
沈清禾立于仓前,声音清越:“共耕之本,在信。错不得一分,瞒不得一寸。今日你信我,明日我护你,这庄子才能活得长久。”
她说完这句话的刹那,识海深处铜印轻轻一震。
“共治成型,信诺通达,解锁【地产联动】:绑定土地间可共享空间资源(限五亩联动,需设枢纽桩)。”
她眸光微闪,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野——那些曾被弃耕的坡地、龟裂的旱田、寸草不生的荒丘,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是贫瘠的象征,而是即将被唤醒的沃土版图。
嘴角缓缓扬起,她低声自语:“这才刚开始。”
夜风掠过庄前石碑,碑文“劳者有其获”五字,在月光下泛着冷而坚定的光。
而就在村东那片久无人迹的荒坡上,一缕腐土的气息悄然升腾,几根白幡,不知何时已插进了松动的新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