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压她并未完全释放,但那意念中蕴含的一丝源自 归寂源炁 的冰冷杀意,却如同无形的冰山轰然压下,直接作用于所有人的神魂本源。那三名烈阳宗修士瞬间如坠冰窟,神魂刺痛欲裂,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让他们浑身僵硬,连体内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不堪!他们立刻明白,隐匿在暗处的存在,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绝非他们可以抗衡,甚至宗门的名头在此等存在面前也毫无分量!
“前辈息怒!我等有眼无珠,惊扰了前辈清修!这就滚!这就滚!”三人脸上再无半分嚣张气焰,只剩下无边的恐惧,连句场面话都不敢再说,慌忙架起有些散乱的遁光,如同丧家之犬般,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片星骸区域,连头都不敢回。
商队众人原本已闭目待死,此刻峰回路转,皆是惊魂未定,恍如梦中。那名险些丧命的老者管事最先反应过来,强压下心中的震撼与后怕,整理了一下破损的衣袍,朝着虚空无比恭敬地深深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千机商会,驻流火星域三等执事吴庸,恳请前辈现身一见,容我商会略尽绵薄之谢意!”
鹿笙于隐匿中沉吟片刻,《弈天筹》飞速推演着与千机商会在此地接触的潜在风险与长远收益。数个呼吸后,她决定进行有限度的、保持神秘感的接触。她并未完全显露真身与梭舟,而是凝聚出一道模糊的、周身笼罩在淡淡灰色道韵光芒中的虚影,出现在商队那艘破损梭舟的前方,并将自身气息模拟并控制在初入合体期的程度。
“恰逢其会,路过而已。”鹿笙操控虚影,发出平淡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尔等为何在此偏僻星域,遭烈阳宗之人追杀?”
吴庸执事见对方肯回应,虽只是一道虚影,但那凝实的气息与深不可测的道韵让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苦笑一声,详细解释道:“回禀前辈,此事说来话长,皆因商会不久前从一伙星海游商手中,高价收来的一件神秘古物。那古物形制古怪,材质非金非玉,其上铭刻的符文古老至极,商会总部的大鉴定师初步判断,极可能……与古籍中记载的‘巡天遗族’有关。不知消息如何走漏,引得这流火砂海的霸主之一烈阳宗觊觎,竟不顾商会规矩,在此设伏强夺……”
巡天遗族?鹿笙心中再次一动,这已是短时间内第二次听到这个名称,而且与实物关联上了。她面上却不露分毫,虚影依旧平静:“原来如此。此地非久留之地,烈阳宗之人未必甘心,尔等速速离去吧。”
吴庸执事见对方似乎无意深谈,也不敢多问,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木、触手温润的令牌,双手高高奉上,令牌正面刻着星辰轨迹,背面则是一个古朴的“千”字,周围环绕着繁复的灵纹。“前辈救命大恩,晚辈等无以为报。此乃我千机商会最高级别的‘星辰客卿’令牌,凭此令牌,前辈可在任何星域的千机商会分部、据点,获得等同于商会名誉长老的最高级别信息查询权限、一定额度的资源调配权,以及诸多便利。此令数量极少,还望前辈务必收下!若前辈日后有何差遣,只需凭此令传讯,我千机商会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这星辰客卿令的出现,正合鹿笙暗中之意。她操控虚影,微微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将那令牌卷起,收入虚影之中(实则已被她隔空取回隐匿的梭舟内)。“有心了。”
“前辈恩情,铭记于心。”吴庸执事等人再次恭敬行礼。
“若有缘,自会再见。”留下这句充满缥缈意味的话,那道灰色虚影如同泡影般缓缓消散在流火砂的光芒中,再无痕迹。
吴庸执事等人对着虚影消失的地方再次深深一拜,这才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匆忙驾驭着那艘破损的梭舟,调整方向,朝着星图标记的最近补给点疾驰而去。
鹿笙回到完全隐匿的梭舟内,把玩着手中这枚触手生温、灵光内蕴的星辰客卿令。《弈天筹》分出一缕算力,细致入微地分析着令牌的内部结构、能量回路与核心符阵,确认其中并无任何追踪、监视或自毁类的隐秘禁制,是一枚纯粹的身份凭证和权限钥匙。
“烈阳宗……巡天遗族古物……千机商会……”她轻声自语,目光透过梭舟舴窗,望向那片依旧绚烂燃烧、危机四伏的流火砂海深处。“看来这片星域,也并非只是一处简单的险地,水下暗流汹涌啊。”
救下千机商会的人,获得这枚权限极高的客卿令,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为她后续在此星域,乃至更广阔星海探寻“影渊”及相关势力的消息,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平台和跳板。
她没有立刻动身前往千机商会在流火砂海的据点,而是决定先按照原计划,在这片星海中寻找一处足够隐秘、能量环境也适合的地方,彻底巩固刚突破的合体期境界,并尝试初步炼化那枚最大的“万象星枢”核心碎片,希望能从中获取更多关于“悬空山”隐藏的秘密、寂灭一脉的传承线索,或者……关于“影渊”及其弱点的珍贵信息。
梭舟再次悄然启动,引擎以最低功耗运行,沿着《弈天筹》重新规划出的、指向一片能量场更为紊乱复杂、巨型星骸密布、易于藏身的星骸带航线,无声无息地驶去。
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