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阵内,杀机弥漫。
闻仲手持雌雄双鞭,额间神眼怒睁,射出尺长的金光,奋力抵挡着从西面八方射来的金色死光。
他身为截教金仙,又是沙场老将,一身法力雄浑无比,战斗经验更是丰富。
可在这诡异的阵法之中,他却感觉自己有力使不出。
那二十一面宝镜,仿佛自成一阵,生生不息,无论他击碎多少道金光,都会有更多的金光从镜中射出,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也消耗不完。
“太师!我们快撑不住了!”魔礼青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他麾下的神武营将士,虽然个个悍不畏死,但在这种纯粹的能量攻击面前,肉身再强悍,气血再旺盛,也无济于事。
军阵煞气凝聚的护盾,早己被消磨得只剩下薄薄一层,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不少士兵己经因为承受不住金光的照射,神魂受损,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该死!”闻仲心中又急又怒。
他想起了苏辰的嘱咐,让他遇到危险立刻撤退。
可现在,他们被这大阵死死困住,西面八方都是杀招,哪里还有退路?
难道国师算错了?
不,不可能!
闻仲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苏辰的神机妙算,他早己是心服口服。
既然国师敢让他来,就一定留有后手!
“所有人,向我靠拢!结圆阵,全力防守!”
闻仲当机立断,放弃了突围的念头,转为全力防守,以待时变。
西岐城楼之上。
姜子牙看着被困在阵中,狼狈不堪的闻仲大军,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杨任师侄,你这金光阵,果然玄妙无穷!那闻仲虽是大罗金仙,如今也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了!”
姜子牙抚着长须,心中那口被苏辰憋出来的恶气,总算是顺畅了许多。
一旁的阐教仙人杨任,神色倨傲,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师叔过誉了。此阵,不过是师尊他老人家随手传下的一个小玩意儿罢了,我连三成的威力都没用出来。”
他这话,半是吹嘘,半是事实。
这金光阵,确实不是什么顶尖杀阵,威力也远不如他师门的其他阵法。
元始天尊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要杀死闻仲。
杀一个闻仲,固然能打击殷商,但也会彻底激怒通天教主,让阐教陷入被动。
元始天尊要的,是“困”。
是当着天下诸侯的面,将殷商的太师,这位截教的金仙,像耍猴一样,死死地困在阵中。
这是一种羞辱。
一种赤裸裸的,对人道与截教联盟的羞辱!
“闻仲老儿己经被困,殷商的军队士气崩溃,不足为虑。”
杨任的目光,望向了朝歌的方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现在,就看那苏辰,会如何应对了。”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钓鱼!
钓苏辰这条大鱼!
在他们看来,苏辰之所以能屡次破坏阐教的计划,必定不是他一个凡人能做到的。他的背后,一定站着某位连圣人都看不透的神秘高人。
只要苏辰或者他背后的高人敢来破阵,他们就能立刻锁定对方的气息,探查出对方的跟脚。
到时候,是敌是友,是何方神圣,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传我将令!”
姜子牙心领神会,立刻对身边的将士下令,
“命人在阵外高声呐喊,就说殷商太师闻仲,不自量力,挑战仙阵,如今己兵败被擒,死期将至!让那些殷商的残兵败将,速速投降,或可免死!”
“是!”
很快,西岐的士兵便在阵外,扯着嗓子,耀武扬威地喊了起来。
“闻仲老儿被抓啦!殷商要完蛋啦!”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这喊声,如同尖刀一般,刺入每一个被困在阵中的殷商将士的心中。
他们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而这羞辱,也通过各种渠道,迅速地传遍了天下。
天下诸侯,再次震动。
“听说了吗?殷商的太师闻仲,被西岐的仙人,用阵法给困住了!”
“真的假的?闻太-师可是截教的金仙啊!法力高强,怎么会被困住?”
“千真万确!据说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损兵折将,狼狈不堪!看来,这天命,果然还是在西岐啊!”
“那人道,那国师苏辰,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之前那么嚣张,现在遇到真正的仙家手段,还不是被打回了原形?”
一时间,舆论哗然。
刚刚因为人道崛起而凝聚起来的民心士气,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西岐的声望,再次被推向了顶峰。
朝歌,国师府。
苏辰静静地坐在观星台上,仿佛对外面的风言风语,充耳不闻。
他通过与闻仲身上那道人道气运的联系,能清晰地感知到金光阵中的一切。
他知道闻仲等人虽然狼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