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
“呕……唔!”
他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握拳疯狂地捶打着床板,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蜷缩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已经涌到喉咙口的药液重新咽了回去,没有吐出来。
但那滋味实在太过销魂,苦得他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趴在床边干呕了好几下,才勉强缓过气来。
好苦啊!
这绝对是林姨的打击报复!绝对是!
楚安芷被他这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吃颗糖压压味。”
楚安芷不知从哪儿变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蜜饯,动作迅速地塞进了赵归涯还在干呕的嘴里。
清甜的蜜饯瞬间在舌尖化开,如同甘霖般冲淡了那令人作呕的苦涩。
赵归涯贪婪地吮吸着那点甜意,好半晌,才终于缓过劲来,瘫软在楚安芷怀里,有气无力地哼哼:“纸纸……林姨她……绝对是故意的……这药苦得……能送走一头牛……”
楚安芷看着他这副被苦到灵魂出窍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轻轻拍着他的背:“良药苦口,林长老也是为了你好。”
赵归涯撇撇嘴,没再抱怨,只是把脑袋往她怀里又埋了埋,汲取着安慰。
待那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彻底平息,赵归涯才重新坐直身体。
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天光,以及远处隐隐传来的、属于招生日的喧嚣人声,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
楚安芷看出他的想法,叹了口气:“你也听到林长老的话,出去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有事我来扛,你不准在自作主张,必须和我商量。”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显然是吸取了昨晚的教训。
赵归涯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盛满了星光。
他立刻点头如捣蒜,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保证听话!绝对不乱跑!有事一定先跟师尊商量!”
那副乖巧顺从的模样,与昨晚那个嚣张跋扈、与人拼酒的少年判若两人。
楚安芷看着他这变脸速度,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把他完全关在屋里不现实,与其让他自己偷偷溜出去,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先把早膳用了,再把固本培元丹吃了。”楚安芷指了指桌上不知何时送来的、还冒着热气的清粥小菜,“然后换身衣服,我们再去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