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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 3)

第二年梁妃有孕,他陪伴在梁妃身侧,辛夷独自守在椒房殿过节,再后来,辛夷被迫迁宫,此后三年都是在冷宫度过。

“吱呀——”

冷宫铁锈的大门被人推开,宫婢采薇提着一个暗红食盒走进来,她拍着衣摆的雪屑,哈出的热气变成白烟缓缓消失。

“殿下,奴婢回来了。”

辛夷收回思绪,浅笑着看过去,“怎么去了那么久?”

采薇回身关上大门,将食盒抱在弯臂里小心的捧着,回头看见辛夷坐在院中吹风,赶忙放下手中的食盒,进屋抱了床薄被出来,盖到辛夷膝上。

采薇打开食盒摆饭,回道:“遇上了梁妃的宫婢冬儿,与她拌嘴了两句。”

辛夷看着她满不在乎的面庞,手背面上有一道血痕,心中明白,采薇说是拌嘴,实则是被冬儿单方面的刁难。梁妃背靠梁太后,又有陛下宠爱,在这宫中,到哪里都是横着走。

更何况,梁妃恨毒了她。

辛夷看着桌上摆开的饭菜,一只碗稀薄的麦粥,一小碟盐渍的咸菜,两个栗麦饼。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难得见了荤腥,还有一碟烤炙肉,只可惜已经凉透了,暗黄的油花浮在肉片上,叫人倒尽胃口。

在这宫中,最底层的宫婢太监都比她这个皇后过得好。

“先去擦药罢。”辛夷指着采薇手上的伤口道。

采薇将手缩进衣袖里,嘟囔道:“小伤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冷宫本就缺衣少食,更何况伤药这等难以换到的东西,还是省着些用好。

辛夷起身打断她的念叨,从屋中翻出伤药敷在采薇的伤口上,再用了块干净的碎布包起来。

采薇吸吸鼻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辛夷,“这是家主寄来的家书。”

辛夷拆开书信仔细看下去,父亲来信称家中一切都好,问她近况如何。她眼眶生热,抱着家书默默坐下,她阿父官职并不高,起初只是陇西郡守下的一名武将属官,官职司马,掌一部之军事。

因刘湛登基,辛夷封后,他作为皇后父亲被封候爵,官至骠骑将军,带着一家人从陇西搬到了洛阳。只可惜,风光只勉强维持了两年。

两年后,辛夷出事被幽禁冷宫,刘湛便找了个借口将他贬去边关驻守朔方,辛夷和他们已经三年未见了。

虽有书信往来,辛父对她却只报喜不报忧,朔方冬季漫长苦寒,风雪肆虐,她阿母身体不好,如何能抗住严冬。北方匈奴屡犯朔方,战事频繁,稍有不慎性命攸关,怎么可能一切都好。

辛夷起身走到檐下,来到那盏孤灯旁烧掉书信,卷起的火舌照亮她的脸庞。

三年前,梁妃公然欺辱辛夷的母亲,辛夷没忍住和她动手,两人皆怀有身孕临近产子,混乱中梁妃肚子的孩子被辛夷的婢女福杏刺死。

福杏将一切都栽到了辛夷头上,说是辛夷指使她动手刺伤梁妃。

彼时辛夷刚刚经历一夜的艰难产子,孩子一出生便被人抱走,她跪在冰冷的雪夜里,努力辩解自证,恳求她的夫君能够相信她,将她的孩子还给她。

即便那时两人已经形同陌路,可在辛夷心中,他还是那个口舌笨拙,一心一意对她好的郎君。是那个为她对抗朝臣,顶住一切压力保住她皇后之位的夫君。

她跪到腹痛难忍,膝盖刺麻,刘湛才揽着怀里虚弱痛哭的梁妃出来见她,面上的怜惜之色在看见她后瞬间褪去。

他冷声道:“你心肠歹毒,谋害皇嗣,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朕不废你后位,即日起,皇后辛氏迁居北宫,无召不得出!”

幼子被夺,父兄被贬,幽禁三年。

辛夷始终想不通,当初那个满眼是他的刘湛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为何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待她冷漠无情,负心薄幸。

她怨了三年,也恨了三年。

火舌吞灭书信化为黑灰消散于天地,随之而去的,是辛夷三年也放不下的爱恨。

时至今日,她终于想通了。原来想通一件事不需要历经千难万险,不需要痛彻心扉,只需要在很普通的一天,很普通的一刻,就能彻底放下。

爱恨难消,爱消了,恨还在。辛夷恨梁妃,恨梁太后,更恨刘湛。

在这里的三年里,她懂得了一个道理,情爱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只有权力才是王道。

梁氏外戚原本不过是一小吏之家,全靠宫中梁太后才起势,梁妃之父,梁太后之兄,原本不过是一介屠夫,如今却官至兵马大将军,权倾朝野。

梁家能扶摇直上日日中天,凭何她辛家不能?

她阿父靠军功和实干一路做至司马,只因不会逢迎拍须裹足不前,又因莫须有的罪名被贬至朔方。

皇后有什么好做的,要做就做太后,做摄政太后,效仿高后吕氏,临朝称制。

都道权欲蚀人心,她也想看看,若换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掌握他人生死之时,会不会像刘湛一样,变得面目全非。

书信燃烧的焦香味飘入辛夷鼻中,腹部发出轻微的抗议声,辛夷无奈的拍拍手,将脑中的野心挥散,当务之急是要先填饱肚子,先吃饱饭,再谋其他。

经过这一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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