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必。”玄冥摆手,“本宫也是还你当年的人情。”
他说的当年,是指数百年前,敖渊曾救过他一命。龙族寿命漫长,恩怨也记得长久。
敖渊不再多说,小心地抱起阿禾。此刻的阿禾轻了许多——不是体重减轻,而是身体的杂质被混沌源气净化,剩下的都是最纯粹的血肉骨骼。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玄冥说。
两人正要离开,归墟海忽然又生异变!
原本平静(相对而言)的海面突然剧烈翻涌,无数时空裂缝同时扩大,从中喷涌出漆黑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扭曲的身影、破碎的嚎叫、还有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这是……幽冥残息?”敖渊脸色一变。
幽冥残息是幽冥教覆灭后留下的污染,本来已经被净化得差不多了。但归墟海时空错乱,这些残息被困在某些裂缝中,今日不知为何突然爆发。
“应该是混沌源气被吸收,导致时空结构松动,释放了这些被困的污秽。”玄冥迅速判断,“快走,这些东西虽然不致命,但很麻烦。”
但已经晚了。幽冥残息像是有意识一般,朝着他们涌来。黑雾中伸出无数只枯瘦的手,发出凄厉的尖啸,仿佛要拖他们下地狱。
敖渊一手抱着阿禾,一手挥出龙力,金光所过之处,黑雾纷纷消散。但黑雾太多了,源源不断,杀之不尽。
玄冥也出手了。他的龙力极寒,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要冻结。黑雾被冻结后,化作黑色冰晶坠落。但每冻结一片,就有更多的黑雾涌来。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玄冥皱眉,“本宫开路,你带着她先走。”
“一起走。”敖渊不同意。让玄冥殿后太危险,这些幽冥残息虽然单个不强,但数量太多,耗也能把人耗死。
就在两人僵持时,阿禾手中的心灯又亮了。
这一次,心灯的光芒不再是七彩,而是纯净的白色——那是混沌源气转化后的颜色。白光所过之处,幽冥残息就像积雪遇阳,迅速消融、净化,连一丝痕迹都不留。
更神奇的是,白光中还传出一种奇特的韵律,像是歌声,又像是经文。韵律回荡在归墟海中,那些时空裂缝竟然开始缓缓闭合,喷涌的黑雾也渐渐减少。
“这是……净化之音?”玄冥震惊,“她竟然领悟了这种能力?”
净化之音是传说中的神通,能以声音净化一切污秽、邪祟、负面能量。但这种神通需要对“净化”有极深的理解,通常只有那些修行千年、心怀大善的高僧大德才能领悟。
阿禾一个二十多岁的凡人女子,竟然在昏迷中自动施展出了净化之音?
“是心灯。”敖渊看着那盏发光的心灯,“心灯吸收了混沌源气,进化了。”
果然,仔细看会发现,心灯的形态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是简单的灯笼状,现在多了许多繁复的纹路,像是天然生成的符文。灯光也不再是固定不变,而是随着韵律微微波动,仿佛在呼吸。
在白光和净化之音的笼罩下,幽冥残息很快被清理干净。归墟海恢复了“正常”的混乱,那些时空裂缝也缩小到了原本的大小。
心灯完成净化后,光芒渐渐收敛,重新回到阿禾手中。阿禾在昏迷中皱了皱眉,似乎消耗很大,但很快又沉沉睡去。
“走吧。”敖渊不再耽搁,抱着阿禾冲天而起。
玄冥紧随其后。两人化作金光,迅速离开归墟海范围。
回程的路上很顺利。半个时辰后,他们回到了渔村。
此时已是深夜,但晒谷场上还点着篝火。村民们都没有睡,在等他们回来。
看到金光落地,王爷爷第一个迎上来:“阿禾姑娘怎么样了?”
“没事了。”敖渊简单解释,“受了点伤,需要休养。多谢各位挂心。”
村民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散去回家。王爷爷留下几句叮嘱,也回去了。
敖渊抱着阿禾回到小院,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玄冥跟进来,又检查了一遍。
“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比以前更好。”玄冥说,“但混沌灵根刚刚孕育,需要时间稳固。这期间她会很虚弱,需要静养。”
“本君明白。”敖渊点头,“今日辛苦你了。”
玄冥摆摆手,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等她醒了,告诉她——北海永远欢迎她。若有需要,随时可来。”
说完,他化作黑光离去。
敖渊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妻子,心中百感交集。今天这一天,简直像过了百年——从地脉暴动到归墟海洗礼,再到幽冥残息爆发,每一次都是生死考验。
但好在,都过去了。
阿禾平安,孩子平安,这就够了。
他轻轻握住阿禾的手,发现她的手比以前更柔软了,皮肤细腻如玉,触感温润。这是混沌源气洗礼的结果——她的身体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凡人之躯。
“睡吧。”敖渊轻声说,“本君守着你。”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了一层银边。
阿禾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下意识地靠近敖渊。敖渊小心地搂住她,感觉到她的呼吸平稳悠长,腹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