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冷眼旁观。
展示和招募环节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期间陆陆续续有修士上台登记捐赠或报名,但规模都不算大。显然,大多数修士还在观望。
午时,法会暂停半个时辰,提供简单的灵茶灵果供与会者休息交流。
阿禾喝了一口侍者送来的灵茶,觉得味道清甜,灵气充沛,不由多喝了几口。敖渊却只沾了沾唇便放下,目光始终若有若无地扫视着全场。
“阿禾姑娘。”云鹤子悄声传音过来,“稍后法会重启,会有一个‘法器鉴评’环节。届时老夫会提议让几位道友展示随身法器,交流炼器心得。玄尘师叔会顺势点名几位年轻修士参与,其中便包括你。你上台后,只需在演示法器时,稍加催动怀中灯盏,泄出一丝净化气息即可,不必过显。”
阿禾点点头,表示明白。
休息时间,不少修士开始走动交流。那位锦袍客卿周玄通也带着静莲师太等人,笑呵呵地与其他修士寒暄,看起来八面玲珑,人缘颇佳。
周玄通似乎对敖渊和阿禾这桌颇为好奇,带着人走了过来。
“云鹤道友,许久不见。”周玄通拱手笑道,“这几位道友看着面生,不知是?”
云鹤子起身还礼:“周道友。这位是陈渊道友及其道侣禾娘,乃我凌霄宗外派游历的弟子,近日才返归。陈道友,禾娘子,这位是城主府的周玄通道友,这位是玉莲观的静莲师太。”
敖渊和阿禾依礼问候。
周玄通的目光在敖渊身上停留片刻,又在阿禾怀中的灯笼上扫过,笑容不变:“原来是凌霄宗高足,失敬失敬。陈道友气质不凡,想必修为精湛。禾娘子怀中这灯盏倒是别致,不知有何妙用?”
阿禾早有准备,腼腆一笑:“只是普通的照明法器,内嵌了颗荧光石,没什么特别的。我夜里怕黑,夫君便做了这个给我。”
“原来如此,陈道友真是体贴。”周玄通笑道,又寒暄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待他们走远,阿禾才松了口气,传音给敖渊:“他刚才看灯笼的眼神,让我有点不舒服。”
“他在试探。”敖渊传音回道,“不过你应对得不错。”
休息结束,法会继续。
明镜长老宣布进入“法器鉴评”环节,邀请几位擅炼器的道友上台分享心得,并欢迎年轻修士携带得意法器上台展示交流。
云鹤子依计划起身,推荐了几位年轻修士,其中便包括阿禾。
阿禾抱着灯笼,在众人注视下走上高台。与她一同上台的还有三位年轻修士,两男一女,修为都在筑基初期到中期不等。
按照顺序,前面三人先展示了自己的法器:一柄飞剑、一面护心镜、一串摄魂铃,各有特色,引来不少赞叹和点评。
轮到阿禾时,她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介绍这盏“荧光灯”:“此灯是夫君为我炼制的,主要功能便是照明。不过,内里嵌刻了简单的‘净尘’符文,所以灯光照过之处,尘埃不染,也算有点实用。”
她说着,指尖注入一丝微弱的灵力,催动了心灯最外层的伪装法阵。顿时,灯笼泛起柔和的白色光芒,确实只是普通的照明光芒,并无特殊之处。
台下众人看了,大多露出“不过如此”的表情,只有少数几人眼中闪过异色。
就在这时,玄尘真人忽然开口:“禾小友这灯,看似简单,但光华纯净,倒有几分意思。老夫观你方才注入灵力时手法颇为精妙,不知能否将灯光集中于一点,展示一下‘净尘’之效?”
这话说得自然,仿佛只是前辈对晚辈的随口考较。
阿禾心领神会,点头应是。她装作稍加思索的样子,调整了灵力输出,刻意让心灯最核心的那丝净化之力,透过层层伪装,泄出极其微弱的一丝——微弱到连她自己都几乎感觉不到,但对于某些特定存在来说,却如黑夜中的一点烛火,清晰可辨。
灯笼的光芒依旧柔和,但在场少数感知敏锐的高阶修士,却都隐约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令人心神一清的特殊气息。
东北角雅座,周玄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眼中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阴冷。他身旁的静莲师太,手指无意识地捻动了腕上的念珠。
台下,敖渊目光微凝,神识已悄然笼罩全场。
阿禾展示完毕,收回灵力,灯笼恢复原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晚辈技艺粗浅,让诸位前辈见笑了。”
明镜长老适时接过话头,夸赞了几句年轻人敢于展示的勇气,便让阿禾下台。
整个过程看似平平无奇,但暗中的波涛已然涌动。
阿禾回到座位,手心有些出汗。敖渊递给她一杯茶,传音道:“做得很好。鱼已闻饵。”
法会继续,又进行了半个时辰的交流讨论,便宣告结束。众修士陆续离场。
敖渊和阿禾随着人流走出聚贤楼。此时已是申时,日头偏西,朱雀大街上依旧热闹。
“我们先回听竹小筑。”云鹤子低声道,“路上小心。”
一行人穿过繁华街道,朝着城西走去。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们没有乘车,而是步行。
行至一处相对僻静的巷道时,走在最前面的叶孤云忽然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