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零星几个逃得快的,遁入了深海或远空,却也不敢回头。
云鹤子等人看得心驰神摇,对龙宫的实力(尤其是这位突然出现的长公主)有了全新的认识。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是友非敌。
敖瑗收回宝珠,漫天蓝色水线随之消散。她再次将目光投向敖渊这边,尤其在阿禾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仿佛带着某种审视与评估,让阿禾又紧张地缩了缩脖子。
“皇弟,此间事了,随本宫回宫吧。”敖瑗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平淡,“父皇与母后,都很想见见你……和龙后。”她说到“龙后”二字时,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敖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
他转身对云鹤子等人道:“此番多谢诸位道友鼎力相助。东海之患暂平,然幽冥之事恐未彻底了结,黑水蛟族余孽亦需持续清剿。还请诸位回归宗门后,多加留意,互通消息。他日若有需要,龙宫必不会忘今日之情。”
这话说得很客气,也给了承诺。云鹤子等人连忙还礼:“敖道友(龙君)言重了!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此番能见证祖灯重光,化解幽冥之祸,已是大幸。日后东海若有变故,我凌霄宗(天衍宗、沧浪剑阁、普济禅院)定当尽力。”
双方又客气了几句,交换了联络信物(主要是方便以后传递消息)。那四名惊魂未定的青霞门弟子,也被云鹤子安排人送回归澜镇,并承诺会通知其宗门。
一切处理妥当,敖瑗的碧蓝车辇缓缓降落,悬停在海面上。九只海东青收拢翅膀,姿态优雅。
“皇弟,龙后,请上车辇。”敖瑗示意。
敖渊没有犹豫,拉着阿禾,一步踏上那由水晶和珍珠装饰的车辇。车辇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宽敞,铺着柔软的深海绒毯,摆放着精致的玉案和座椅,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冷香。
阿禾有些局促地坐在敖渊身边,偷偷打量着对面端坐的敖瑗。这位长公主近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但那股天生的贵气和隐隐的疏离感,让她不敢多看,赶紧低下头玩自己的手指,哦不,是摸自己的心灯。
敖瑗的目光在阿禾怀中心灯上停留了一瞬,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异色,但并未多问。她只是对车辕上的女侍卫吩咐道:“启程,回宫。”
“是,殿下。”
车辇缓缓升起,九只海东青振翅,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东海深处疾驰而去,速度之快,远超之前的飞舟。凌霄宗等人的飞舟很快变成了后方的小点,消失不见。
车辇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阿禾觉得气氛有点闷,忍不住小声问敖渊:“敖渊,这位……长公主姐姐,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呀?”
她声音虽小,但在安静的车辇内格外清晰。
敖渊还没回答,对面的敖瑗却先开了口,声音依旧清越,听不出喜怒:“龙后倒是率真可爱。本宫久居深海‘璇玑宫’,司掌东海律法与刑罚,不常在外走动。皇弟他……许是觉得没必要提起吧。”
这话说得平淡,但阿禾总觉得里面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对劲?她看看敖渊,又看看敖瑗,感觉这对姐弟之间的气氛,好像也不是特别亲密?
敖渊这才开口道:“皇姐执掌律法,威严素着,寻常事务,确不敢轻易烦扰。”
很官方,很客气,甚至有点……生分。
阿禾眨了眨眼,决定不再追问这个有点微妙的话题。她转而好奇地问:“那我们这是直接回龙宫吗?就是……你住的那个有很多珍珠和发光鱼的地方?”
“嗯。”敖渊点头,“那是‘潜渊宫’,我平日居所。父皇母后居于‘水晶宫’主殿。此番回去,需先去向父皇母后请安。”
父皇母后?敖渊的爹娘?阿禾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见敖渊的姐姐已经够紧张了,还要见龙王龙后?那得是什么样的人物啊?会不会很凶?会不会不喜欢她这个从山村里来的、什么都不懂的“龙后”?
似乎是看出了阿禾的紧张,敖渊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不必担心,有我在。”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阿禾安心了不少。她用力点点头,给自己打气。
敖瑗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眼神微动,却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目养神,仿佛对车辇外飞速倒退的海景毫无兴趣。
车辇在海面上空飞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海域的颜色开始变得深邃,灵气也更加浓郁。远远地,能看到海天相接处,有巨大的、若隐若现的透明光罩轮廓,如同倒扣的碗,笼罩着大片海域。光罩内,隐约可见琼楼玉宇的轮廓,霞光氤氲,瑞气千条,正是东海龙宫所在。
随着车辇靠近,光罩自动分开一道门户,九只海东青轻车熟路地飞入。
进入光罩内部,景象豁然开朗。上方是清澈的海水,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隔开,阳光透过海水折射下来,形成梦幻迷离的光影。下方,是一片广袤无垠、繁华绚丽的海底世界!
巍峨瑰丽的水晶宫殿群连绵起伏,珊瑚丛林色彩斑斓,巨大的珍珠贝开合间流光溢彩,成群结队、形态各异、散发着莹莹光芒的鱼儿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