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敢再多言。
一行人登上飞舟。飞舟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设有简单的座椅和茶几,装饰朴素但洁净。云鹤子请敖渊和阿禾在客位坐下,自己与弟子坐在对面。飞舟缓缓升空,朝着北方飞去,速度并不快,显然是为了迁就“谈话”。
有弟子奉上灵茶。阿禾捧着温热的茶杯,小口抿着,好奇地打量着飞舟内部。这还是她第一次乘坐人族的飞行法器呢,比敖渊的龙舟小很多,但感觉很新奇。
“还未请教道友尊号?”云鹤子开口。
“姓敖。”敖渊只说了姓氏。
敖?云鹤子心中一动。东海之畔,姓敖,且有如此威仪……一个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拱手:“原来是敖道友。”他没有追问名字,转而看向阿禾,“这位姑娘是?”
“我叫阿禾。”阿禾放下茶杯,老老实实回答。
“阿禾姑娘。”云鹤子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她一直紧握的心灯上,这次不再掩饰好奇与探究,“恕贫道冒昧,可否让贫道就近一观此灯?我宗传承之中,亦有关于上古心灯的零星记载与仿制之法,或能看出些端倪。”
阿禾看向敖渊。敖渊微微颔首。
阿禾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心灯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残破的灯身,黯淡的莲瓣,唯有灯芯处那点金红色的火苗静静燃烧,散发着温暖纯净的气息。
云鹤子没有伸手触碰,只是凝神细看,眼中渐渐露出惊叹与凝重之色。他身后几名弟子也好奇地探头观望,尤其是那名唯一的女弟子,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果然是……真正的上古心灯残器!”云鹤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虽已残破,但灯芯真火不灭,愿力犹存!此等宝物,早已绝迹人间,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他看向阿禾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阿禾姑娘,你可知此灯价值?又可知怀璧其罪?”
阿禾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往后缩了缩:“我……我知道它很重要,也很招坏人惦记。但我不能丢下它。”
“为何?”云鹤子追问。
“因为……”阿禾看了一眼敖渊,见他没反对,便小声道,“因为它是我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得到的,它……它选择了我。而且,它救过我,也帮过我救别人。”她想起心灯在遗迹中初次点亮,想起它对抗幽冥秽气,想起它刚刚还帮了那头碧鳞角兽。
“灯择主,主亦护灯。”云鹤子喃喃道,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姑娘心性质朴纯净,与此灯天性相合,难怪能得它认可。此乃大机缘,亦是大因果。”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只是,姑娘可知,近来东海之滨幽冥秽力弥漫,诸多异变,很可能都与寻找、摧毁或污染此类心灯遗宝有关?”
敖渊接口道:“道友方才提及‘沉没之墟’,与此有关?”
云鹤子收回看向心灯的目光,神色肃然:“正是。根据我宗古籍记载以及近来探查所得,那‘沉没之墟’,疑似是上古时期一个以炼制、供奉心灯闻名的宗门——‘明心宗’的遗址。该宗于上古末期一场大劫中沉入东海深处,具体位置已不可考,只留下‘碎星礁附近,墟影重重’的模糊记载。”
明心宗!心灯炼制者!
敖渊和阿禾精神一振。
“近月来,”云鹤子继续道,“碎星礁海域异象频发,鬼雾弥漫,生灵失踪,且常有疑似明心宗遗物(如灯盏残片、带有愿力的古器等)被冲上岸或被人发现,随即引来幽冥侵蚀的怪物追杀。我宗推断,那沉没的明心宗遗址,或因年代久远封印松动,或因某种外力刺激,正在重新显现,而其内部……恐怕已被幽冥之力严重侵蚀。那些逸散出的幽冥秽力,以及受其操控、四处搜寻心灯遗物的怪物,根源很可能就在那遗址之中!”
这解释,与敖渊的推测基本吻合!
“贵宗既知根源,为何不前往探查清剿?”敖渊问。
云鹤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如何不曾尝试?月前,我宗便联合附近几个正道门派,派遣了一支由三位元婴长老带队的探查队伍前往碎星礁海域。然而……”他语气沉重下去,“他们进入那片被鬼雾笼罩的海域后不久,便失去联系,只有一位长老重伤逃回,带回只言片语,说是遭遇了‘非生非死之物的围攻’‘遗址中有大恐怖’,随后便重伤不治,神魂受损,记忆混乱,难以提供更多有效信息。自那以后,鬼雾范围似乎还在缓慢扩大,秽力侵蚀也更严重了。”
三位元婴带队都铩羽而归,甚至折损惨重!那沉没之墟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所以,贵宗现在是打算……”敖渊看向云鹤子。
“一方面,加强沿海巡查,尽量清除秽力,救援受影响的生灵;另一方面,”云鹤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阿禾手中的心灯,“便是寻找可能克制幽冥秽力的力量或宝物。真正的上古心灯,蕴含最纯粹的‘真心’愿力,正是幽冥秽力的天生克星!若能有完好心灯或足够多的心灯遗宝,或许能净化遗址中的秽力核心,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他站起身,对着阿禾郑重一礼:“阿禾姑娘,贫